田府,田辛就在他的书房里坐下,朱芸的婢女霜儿离开之后他脸色就一直很不自然,作为多年的官场老油条他自然听得出来朱芸让婢女传话过来的深意。
“凌衍,你不在赫州好好做你的督军,来我泉阳城干嘛呢?”田辛疑惑地揣摩着,按道理来讲自己与那凌衍并无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当初自己主动放弃的话才是有关系。
“还有那个汪清?这人以前是朱芸的手下,后来弄砸了她的一批货被赶了出去,怎么朱芸又让人提醒我呢?”
田辛让外面的丫鬟去叫管家过来,这田府上上下下的琐事他田辛基本上不怎么管的。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田辛不能平天下,治国的话勉强是算,毕竟治理一州政务也不简单,另外的齐家修身田辛只喜欢修身,齐家这方面他忽略得最多。
田府的大管家进了书房,神色恭敬,问道:“老爷,你叫我?”
田辛抬下眼皮子嗯了声然后继续说话:“老庞,你可知道朱芸手下有个叫汪清的人被她赶出阁之后去了哪?”
这位大管家脸庞突然抽了下,田辛何等察言观色能力,一下就发现老庞在他提到这个汪清的时候神色突然变得不自然,眼神也变得闪烁不已,当老庞说话又变得吞吞吐吐的时候他就更加明白,平常处理府上杂事的大管家瞒着自己的事情好像还不少呢。
“老庞,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了解我的脾气,说吧,这汪清是怎么回事。”对自家府上的管家他田辛何须忌惮,直截了当地问,外人都说田大人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没有架子,可田府的下人们可都明白,老爷在家里脾气可不好,下人冒犯了他那就是好一顿毒打,能打掉你半条命。
所以老庞刷的一下脸色惨白跪了下来,跪着的他屁股瞧得很高,颤颤巍巍地说道:“老爷,那,那汪清弄砸的那批货,是,是二公子让他做的,汪清被赶出冰魅阁后就一直帮二公子处理外边的一些琐事。”
老庞害怕,所以现在田辛问起来半点隐瞒都不敢,而他也知晓冰魅阁的老板和老爷关系很好,当初二公子竟然指使汪清打算将那批上好的硬玉弄过来转手赚笔大的时候他魂都吓没了,可大管家老庞是看着田府的二公子田赐长大的,自然知道若是让老爷知道二公子做了这么大件错事必定是要受责罚的,所以就瞒了下来,那个汪清也再他的安排下在外替田府准确的说为田赐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田辛恍然惊醒,原来打算吞掉朱芸那批硬玉的人竟是自己的二子,而他也明白朱芸必定是知晓了内幕,否则也不会说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原来是怕事情掰扯清楚了他这个指使者的父亲在中间难堪。
“哼,庞大海,你胆子可真的是大了啊,竟敢帮着那小子做出这么大的祸事来。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别人怎么看我田辛。”
“老爷,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田辛都举着了巴掌又放了下来,终究是没有将这个跟了他十几年的管家打死,若是换做其他人来,早就拖出去打死了。
庞大海在书房冰凉的地板上跪着,膝盖因为年纪大的缘故才刚跪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有着针扎一样的痛窜上心头脑海,而田辛对此就视而不见了,没让他起来。
“汪清,田赐,打翻了?”田辛突然想清楚了为何身为钦差大人也是剿匪督军的凌衍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造访泉阳城了,为他的儿子田赐而来。
“好了,少在我跟前这么充可怜,近段时间你和那孽子做了什么惹了钦差大人的祸事没有?”
老管家摇头,自己平常时候也就是和二公子做些小打小闹的事情,哪里敢去招惹钦差大人呢,要知道前段时间刚覆灭的赫州杨家父子现在都还在大牢里呢,他们怎么会这个时候惹上钦差大人呢。
这个时候前头门房又有传报,说是朱芸来了,而且等通报之人前脚刚到书房的时候朱芸就已经是饷娴脑好牛随行的还有位拦着却没拦住的年轻门房。
书房的窗帘是掀上去的,田辛一样便看见了门口的朱芸,他冷喝了声庞大海让他滚出去,然后亲自起身去了门外迎接朱芸。
两人相见,他还没有讲话朱芸就先开口了“田大人,你儿子田赐闯大祸了!”
朱芸这神色果真是替田辛焦急的,也难怪她焦急,如今谁都知道朱家和田府基本上就是一个鼻孔出气,要是田辛真因为田赐被搞掉了话,那到时候前来分赃的官老爷们能放过家里金银成堆的朱家?
田辛这个时候显得不慌不忙,将朱芸迎进书房说话,同时让下人奉茶。
等进了屋才仔细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随即朱芸便将今早凌衍怎么突然到了冰魅阁然后和她说的那些花一字不差的全讲了出来。
这次田辛就没能再继续保持谦逊儒雅的模样了,直接一脚踢在了还于地上跪着的庞大海胸口上,怒喝:“这便是你和那孽子干的好事,霸占别人家产不说,构陷谋害,甚至还起了贼心,偷盗不成还杀人,你们可真威风呢。”
随后田辛就往门外大喊“去给我将田赐给我找来,不,直接捆着过来。”
这话里的火气谁都能感受到了,在书房院门外值守的有着五位丫鬟都被这声大喊吓得脑袋嗡嗡的,随即就急忙踩着小步跑着去寻那位田府的二公子田赐了。
庞大海后仰倒在地上之后又迅速爬了起来,哭诉“老爷,这事,这事老奴当初极力劝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