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到了什么时候……
她只要陪在他身边,这也就够了。
徐玉见只确定了这一点,一颗心也就跟着安定了下来。
这天之后,转眼就是腊月二十三小年这日了。
眼瞅着再过几日就要过年了,安阳郡主倒是越发的兴致勃勃了起来。
看着丫鬟婆子们忙来忙去的将麻糖、饺子等吃食都摆在了桌上,安阳郡主眼里的神采更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小年要祭灶神爷,还要往灶神爷的嘴上抹融化的糖,以免灶神爷在玉帝跟前说这一家的坏话。
安阳郡主招呼着丫鬟婆子们往安和字里搬了一尊灶神像来,拉着徐玉见一起亲自化了糖块儿,然后将黏乎乎的糖抹在了灶神爷的嘴上。
与此同时,想着这样的情景,若是能再多出一两个孩子来,是不是又要热闹了许多,安阳郡主便又不着痕迹地往徐玉见的小腹上看了一眼,面上也跟着多了几分笑容来。
安阳郡主倒也没想着要催。
小夫妻俩才成亲不过半年,又最是恩爱不过的,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但孩子要到来也用不了多久的功夫的。
徐玉见倒是注意到了安阳郡主的这一眼,却没能领会她的意思,心里倒是有些莫名。
安阳郡主还说起了去年今日的情形。
“……只有我和熙哥儿两个人,坐到一张桌子上也显得冷冷清清的,一点也不像是过日子的人家,今年虽然只多了恬姐儿你一个人,但这气氛可就大不一样了……”
有摇曳的烛光映在安阳郡主的脸上,将她脸上的笑容也似映得跟着摇曳了起来。
看起来……
有种的温暖的感觉。
徐玉见和沈熙闻言对视一眼,面上便也都带了几分笑容。
小年之后转眼就到了除夕夜。
按着往年的惯例,除夕夜里宫里是会赐宫宴,一定品级以上的朝臣及命妇都是要进宫领宴的。
为了这宫宴,徐玉见可是早早就作了准备的,却不想到了除夕这日,宫里却突然传了话出来,今年的宫宴取消了。
“取消了?”
得了消息的徐玉见有些惊讶。
不过,她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的。
进宫领宴,这并不是谁都可以去的,还需要有一定的品级,在那些够不到这个资格的妇人看来,这当然是件值得羡慕的好事。
只不过……
纵使许多每年入宫领宴的命妇们嘴上不说,但心里指定是将这当作一个苦差事的。
宫里规矩森严,每说一句话都要左思右想确认不会叫人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别人的每一句话也要掰开了揉碎了的听,就怕听漏了什么会被人笑话。
在宫里还不敢吃不敢喝的,如厕也是一个难题。
还有宫宴,本就最是冗长的,饿了半天连口热菜也吃不上,再说了,那样的场合也没几个人能缺心眼儿到只顾着吃东西。
总之,真要参加这样一场宫宴下来,铁定得累得休养了两三天才能恢复了元气。
所以,今年能不进宫领宴,徐玉见可没有什么遗憾,而只有高兴的。
见着徐玉见这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沈熙瞅着四下里无人,忍不住就伸手在徐玉见的头上使劲儿揉了揉,徐玉见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就在沈熙的蹂躏之下变得乱糟糟的了。
徐玉见伸手在沈熙的手上拍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原本想要从沈熙的魔爪之下脱离出来的,但想了想她原本将头发梳得这么整齐是准备进宫领宴的,既然今天的宫宴取消了,反正也是在屋里,头发乱点也没人看着。
于是干脆就由得沈熙去了。
见着徐玉见这样乖巧的任自己折腾,沈熙心里一阵柔软,倒是将作怪的手给收了回来。
他与徐玉见说起他得到的消息,“听说是皇上早几日就又犯了头风,太医院的太医们几天都没出过宫呢,到今天都没办法压下去,这宫宴自然也就只能取消了。”
徐玉见恍然。
她想起沈熙曾经说过的,景泰帝这几年得了极严重的头风,现在倒是对严重性有了个直观的了解了。
沈熙又将徐玉见往怀里带,“不进宫也好,咱们和母亲一起守在府里过,可不比宫里那冷酒冷菜的还吃不饱要来得好?”
徐玉见听得便是一笑。
两人后来也没腻在了一起,而是穿了件披风一起去了安和院。
安阳郡主这时也听说了今天的宫宴取消的事,见着徐玉见和沈熙面上也是带着喜气的,“今天的宫宴取消了,也就咱们娘儿仨一起过,我都吩咐厨房准备年夜饭了,用过晚膳啊,咱们一起守岁……”
徐玉见和沈熙都连连点头,叫安阳郡主见了眼里都是喜意。
三人之后就坐在一处说话。
屋里薰了地龙,就是不用炭盆也是暖融融的,平时也少有这样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坐在一处说话的时候,屋里的气氛亦因此而格外的温馨。
等到天色渐暗,到了晚膳时间,便有丫鬟婆子鱼贯将已经准备好的年夜饭摆到了桌上。
之后,安阳郡主也不叫人侍候着,而是将丫鬟婆子们也都打发下去吃年夜饭去了,她特地叫厨房里多备了好几桌让府里不当值的仆妇们一块儿讨个喜气呢。
这自然又惹来了府里的丫鬟婆子们一声声小小的欢呼。
等到丫鬟婆子们都退下去了,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高高兴兴的用过了一顿年夜饭。
安阳郡主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