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见连忙将锦年和锦华扶起来,一边回头向徐玉初解释:“姐姐,这次可怨不得她们,还都得怪沈五那厮……”
然后先将两人跟前服侍的丫鬟都遣了下去,才与徐玉初说起先前遇到沈熙的事。
“……若不是知道他是沈家的五少爷,安阳郡主的独子,还是……”话说到这里打住。
徐玉见本来要说沈熙还是端郡王的,不过那都是前世沈熙死后才发生的事,这次沈熙没死,他出事的事也没闹出来,想来应当不会有这一出了吧。
再则,这话若是就这样说了出来,她又要如何与徐玉初解释?
顿了一顿,徐玉见又接着道:“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指定就得将这人当作是哪里来的强盗了,连个不起眼的小铃铛都要抢!”
话说完,想着自己先前对沈熙那莫名的心软,徐玉见又在心里暗暗吐了吐舌头。
徐玉初可不知道徐玉见在想什么,她听完徐玉见所说,再想着那日在成国公府里,沈熙一见了她就说了句“你不是她”,不知为何,心里竟狠狠跳了跳。
她于是将徐玉见仔细打量了一番。
直到确定徐玉见的心思没有偏,徐玉初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沈熙的身份太复杂,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与这样一个人扯上关系。
更何况,就沈熙那顽劣的性子,这还是在武定侯府的地界儿上呢,他就能这般欺负于他有恩的恬姐儿,若真是与他扯上什么关系,那恬姐儿不还得更被欺负?
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就又想远了,徐玉初暗暗在心里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抚了抚徐玉见的头,安抚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个铃铛,反正也不值当什么,就当是不小心在哪里丢了吧,反正啊,这个人咱们以后也不会与他有什么关联……”
徐玉见深以为然地点头。
姐妹俩于是相视一笑,再不提及这件事以及沈熙这个人。
再之后就到了端午。
端阳节是大梁朝上至权贵,下到普通百姓都极为重视的节日,在这一天,人们会在家中挂上菖蒲与艾叶,会以兰草汤沐浴,亲朋好友之间互赠粽子,还有解粽的游戏等。
除此之外,京城每到端阳,亦会举行盛大的赛龙舟,出嫁的女儿也会在此时归宁。
五月初五这天一早,徐玉见才睁了眼往外唤了一声,早就守在外面的锦年和锦华立即就出现在她面前,服侍着徐玉见梳洗完,两人连忙拿了五彩缕替徐玉见系在了手腕上,一边还再三叮嘱:“姑娘,这次您可得好好将这长命缕系好,否则三夫人还不定如何担心呢!”
所谓的长命缕,其实就是由五色丝线编成的,在端午这日戴于身上,俗谓可避灾除病、保佑安康、益寿延年。
至于锦年和锦华为何为这样叮嘱……
徐玉见隐隐记得,似乎第一世时,她幼时就曾经在端阳这日将姜氏亲手做的长命缕给弄丢了。
这种有着特殊寓意的东西,自然是不能随意丢的。
这时听了两个丫鬟这般再三强调,徐玉见有些微窘,这是将她当作小孩子来看待呢。
她随即很是认真地朝着两人点了点头,“你们放心吧,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能将东西给随意丢了?而且,这是母亲对我最好的期许,我会好好保存的。”
锦年和锦华虽未尽信了,但想着近些日子以来,自家姑娘也确实不似以前那般粗心了,倒也放下心来。
看着手里那由丝线结成,并缀以金玉等饰物的五彩长命缕,想着待会儿就要去荣寿堂里给老太太请安,徐玉见又问道:“这些日子我绣好的香囊,可已经准备好了?”
端午除了长辈会给晚辈戴长命缕,做晚辈的亦会以五彩丝线绣了日月星辰乌兽等物,以及做形状不同的香囊敬献于长辈,同样是取了祈祷长辈祝寿延绵之意。
徐玉见这些日子的空闲时间就都花在了做这些香囊上。
虽只是小东西,但不同年龄的人分别适合佩戴形状不同的香囊,一下要做十个,可也不是件轻省的活儿。
武定四房人,她的长辈可是不少,总不能送了这个缺了那个的?
自然是每位长辈一个了。
期间徐玉初想着徐玉见的绣工不好,还曾提出要帮她做来着。
徐玉见自然拒绝了。
真正的十一岁的徐玉见,绣工自然是不好的,但现在的她经历了这几世,就算原本再不好的绣工,总也练得像样子了。
锦年和锦华听徐玉见如此一问,连忙点了点头:“回姑娘,香囊都已经准备好了,而且香料也早已经装好。”
徐玉见这才满意了。
之后主仆三人才下了楼去。
徐玉初这时也早就已经梳洗妥当了,正等着徐玉见呢,见着徐玉见下来,她一边起身,一边笑着道:“恬姐儿,香囊我抽空多做了些,你真的不从我这里拿些去?”
这是还不相信徐玉见的绣工呢。
徐玉见也知道要改变徐玉初对很多事的印象并不容易,干脆也没分辨什么,只让锦年将托盘里放着的香囊都送到了徐玉初的跟前。
徐玉初拿了香囊一个个仔细看,又分别嗅了嗅其中的香料,待确认了徐玉见没有出任何的错,这才真的对徐玉见改观了。
她本就是个爱护弟妹的长姐,这时看着徐玉见,一时之间又是欣慰又是骄傲。
徐玉见感受着徐玉初这样的骄傲,心里也跟着一暖。
然后,她挽了徐玉初的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