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只说的寻道一脸的欣慰,转而又道:“有没有兴趣收个徒弟。”
听懂寻道的意思,白漠寒举起杯子饮了一口道:“抱歉,我宗门的起码规矩,那就是不收别派之人,若老哥想让他拜在我门下,只怕老哥要先将他逐出师门了。”
寻道听完,神色黯然了下来,心中却在权衡得失,一来他这么多年就收了王聪这么一个宝贝徒弟,早就有让其继承衣钵的意思,若逐出师门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要白费了。二来吗,心里有个预感若是让王聪拜在白漠寒的门下,定然能走的更远,两相比较更是踌躇了起来。
倒是一旁的王聪,当下身子一矮,跪在寻道面前道:“师父,师父,当日徒儿父母双亡,被师父所救,师父看我神情萎靡,便跟我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日后便是我的父亲,那时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师父就是我的父亲,我亲身父亲抛下我走了,难不成师父还要再抛弃我一次。”
寻道顿时心中大恸,白漠寒一脸笑意的道:“恭喜老哥收的佳徒。”
寻道望着王聪,亦是老怀安慰的将人搂在怀中,“老夫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便是收了王聪这个徒儿。”
说罢,将王聪扶起的同时,寻道顺势站起身道:“原本老道想在此清净一生,不过既然聪儿如此待我,我这个当师父的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如今聪儿在外面受此欺辱,我这个做师父的再不出头,难不成还指望别人。”
王聪闻言,忙道:“师父,我自己的仇自己报,您一向不沾染俗事,别为了我勉强自己。”
在王聪的肩膀上一拍,寻道洒脱一笑道:“何为师父,徒儿受了委屈,若师父都不出头,还能指望何人,不用多说,一会师父与你同去,我倒要看看,有老夫在,谁还敢欺负你。”
白漠寒叫了声“好”,也跟着起身道:“这才是我辈习武之人该有的气魄,隐世而居虽有助修行,但入世却更能打磨人的意念,老兄,这次出去,你老定能更上一层楼。”
这边白漠寒话音刚落,便见寻道浑身一震,紧接着全身气势不停的飙升,王聪刚要开口,便被白漠寒捂着嘴巴,拽到了一旁这才道:“别出声,你师父这是要突破了。”
王聪一愣,忙惊喜的道:“您说真的。我师父他真……”
“那是自然,习武到了你师父这个境地,苦练十载都比不得这一刻的顿悟,这次只怕你师父就要脱胎换骨了。”
又过了大约15分钟,只听寻道一声长啸,头发竟从根部泛起黑来,刹那的功夫,便全部变为了黑色,脸上的皱纹,慢慢褪去,不一会竟露出一张娃娃脸来,一眼望去竟比王聪还要小几岁。
白漠寒当下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张脸,老哥这个称呼我可喊不出来了。”
寻道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容颜,竟是哭了出来。又哭又笑间,却让白漠寒明白其中的心酸,笑着开口道:“你有心为徒儿撑腰,以我看,不如以朋友的身份先住进王家,也好时刻帮衬,你看怎么样。”
寻道点了点头,“我现在这模样,就是以师父去,只怕也没人相信,你的提议很好,只是我除了身手厉害些,其他的事情却一概不知啊,就是跟着聪儿进去了,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瞧你说的,这个世界不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你去了什么都不用做,谁敢对看你王聪不轨,你只管打,想来不用几次,你徒弟便什么都能解决了。”
知道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可是王聪却不想让师父踏进自家的污泥里,不由忙道:“师父,你就是跟我回去,也是享福去的,其他的事情不用管,每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胡说,我去就是给你帮忙的,哪能什么都不干,你是不是嫌我。”
这话王聪可不敢接,况且望着眼前看起来年龄比自个还要小的师父,王聪心中还有几分不自在。不由又劝了几句,见实在拗不过,这才应了下来。
寻道一心想给徒儿撑腰,便道:“有谁与我一起去。”
这倒不是寻道摆高姿态,而是体恤众人,毕竟能到这里的,哪个人都有一段悲伤的往事。
而众人听到这话,果然踌躇了起来,见状,白漠寒开口道:“众位听我一言。”
虽白漠寒不知这些人的来历,但是结合寻道的为人,以及众人眼中的感激,哪里有不明白的,微一沉默便又接着道:“你们难不成真要在这里躲一辈子,外面真的就没有你们在乎的人了,被人逼着躲在这里,你们真的甘心吗。”
这边白漠寒话音刚落,便见一人神情激动的道:“我怎能甘心,怎么可能甘心,可我能怎么样,他们势力那么大,我出去不过是送死,我这条命是我父母用命换回来的,我绝对不能死。”
“那父母的仇便不报了吗。”
一句话,当下便让其僵在了原地。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下一秒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了脑袋上。
寻道见状,忙用拂尘将其制住,扭头不赞同道:“老弟,我好容易将他劝过来,你这样又是何必。”
“教他什么,苟且偷生吗,老哥不是我说,你们那种理论,我还真不敢领受。”
说罢,寻道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人身前,冷冷的道:“你的名字。”见对方低头不应,寻道接着道:“不会将这个都给忘了吧。”
对方略一滞抬头的刹那,满目仇恨的道:“冷风,我叫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