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王管家从王二叔这边出来,边忙进了王聪的院子,在门口略略定了定神,便满面笑容的进屋道:“少爷好。”
一句话,气氛顿时冷凝了起来,王聪有心发作,却深深的忍了下来,“王管家,你不去我二叔那边,又过来作甚。”
王管家头上的冷汗又冒了出来,尴尬的道:“少爷别见怪,如今府中是二老爷做主,您带了这么多人回来,我身为管家自然要向老爷汇报,老爷那里也是担心你不是。”
“老爷。”嗤笑一声,“去了一趟回来,称呼都变了,怎么,在我二叔那边卖够了忠心还嫌不够,还想拿我做筏子,再卖一遍。”
若说刚刚万管家头上的乃是汗珠的话,那此刻流的冷汗只怕已经算是溪流了,慌忙擦了一下,只觉得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不由心中暗暗责怪父亲,让他落入如今的境地,只得解释道:“是我口误了。是我口误。”说着,竟是重重的扇了自己两巴掌。
王聪这才嘲讽的道:“王管家怎么能是口误呢,不过是说出实情罢了,府里的人不都是这么想的吗。”
王聪这话,话音刚落,就听屋外传来王二叔的声音,“府里的人都是怎么想的,侄儿不妨说给二叔听听。”
王管家缩了缩身子,心中彻底下了决定,忙谄媚的向着屋外迎了上去,神情热络的道:“老爷,您来了,我正跟少爷……”
抬手止住王管家的话头,王二叔露出一抹笑容道:“侄儿,带朋友来家里玩,怎么不和二叔我说一声,我好帮着招待啊。毕竟我是你的长辈不是。”
“二叔这话说的,我带自己的朋友来‘自己家’,还需和谁说一声,倒是二叔,您离家这么长时间就没计划回家看看,以往侄儿年纪小自然需要二叔帮着操持家事,如今侄儿已经长大成人,就不劳二叔了。”
这番机锋,只让王二叔的额头皱了起来,笑意也僵在了嘴边,意味不明的道:“你果然长大了。既然如此,是二叔操心了,你们年轻人玩,二叔还有事,便先走了。”
见王二叔离开,王管家望了王聪一眼,终是跺了跺脚,忙跟了上去。
寻道忙道:“聪儿,你小心些,我刚刚在他身上感觉到了赤裸裸的恶意,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见师父担心,王聪忙道:“师父,放心吧,他如此也不是一日两日的,想来并没有妨碍的。”
“不,我觉得妨碍大了。”
王聪一愣,“这话怎么说。”
“若我记得没错,咱们来到时候,王管家叫的还是二老爷吧。”
王聪点了点头,白漠寒接着道:“既然进来的时候他还这么叫,说明他是今天才改了口,你想想这代表了什么。”
王聪略微思虑了一番,一拍桌子道:“他要动手了。”
说这话时,王聪神色越发讽刺了起来,“他难道就这么有把握,能将我给治死了。”
“有把握。”三个字将王聪噎在了原地,白漠寒这才接着道:“你将你师父他们都忽略到,你再对比看看,你二叔可有九成的胜算。”
一时王聪沉默了下来。
寻道轻轻拍了拍徒儿的头顶,轻叹口气道:“放心,有师父在,再不济还有他呢,他既然认了我做老哥,那你就是他侄儿,难不成他不帮你,还去帮别人不成。”
“他,”王聪望去,见白漠寒一脸笑意的模样,无端多了几分自信,不由问道:“那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
王聪“等”
“不错,我估摸着,你二叔依仗的就是萧胜他们,不过他没想到我将萧胜他们给收服了,并且站在了你这边,这是他的失误,不妨咱们再演场戏,在众人面前将他的面皮给扒下来。”
一听这话,王聪便来了精神,忙追问道:“怎么做。”
白漠寒嘴唇微动,只让听众王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竟是双手一拍道:“就这么办。”
“什么就这么办。”
王聪一愣,“师父,他刚刚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不会啊,他明明说的很清楚的。”
这下子寻道可是真的惊住了,因为他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忙望向屋中众人,众人也忙摇了摇头,寻道轻叹口气,对着白漠寒道:“枉为兄自认学识渊博,如今看来就如井底之蛙,自视盛高了,兄弟,为兄如今真服了。”
白漠寒抿唇一笑,第二日便和王聪二人独自出了门,到了晚间,一脸狼狈的将人鲜血淋漓的给背了回来,寻道忙一把脉,竟是绝脉,心中一恸,脸上已然露出了杀意,“聪儿,是谁害了你。是不是你二叔,为师这就给你报仇去。”
王聪一愣,忙抓住寻道的胳膊道:“师父,若我二叔能将我伤成这样,他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可是,白老弟昨天说的话。”
白漠寒忙接过话头,“老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救聪儿的命要紧啊,你可有办法。”
寻道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沉痛,不忍的背过了身子。
恰好此时王管家跑了进来,白漠寒忙道:“去通知你们二老爷,就说王聪受了重伤,王家好歹也背着那样的名头,总该有些手段的不是。”
王管家望了一眼王聪的模样,心中一喜,面上却慌张的道:“那是,那是,小的这就过去禀报。”
只是刚一出门,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他以后终于不用再左右为难了,下一秒便尖声喊道:“老爷,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