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别过来!”
听见小妹妹哭着喊着,我的心便提了起来。这一定是遇到危险了,水蛇?毒蛇?遭了。
“咋啦?”我问道。
小妹妹双手捂住了脸不说话。
我一看小妹妹那浅色裤子,大腿内侧好像是血渗了出来,赶紧上前护住她。
“又摔了吗?哪破了,我看看。”我焦急地问道。
“你不能看,咋办呀?”小妹妹捂着脸扭着肩膀说道。
“我看看,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呀,这么多血,看来伤口还不小呢。”我还是主张先处理一下伤口再说。
小妹妹依然捂着脸,不让我看。
不看就不看,但总不能老在水里站着吧,我毅然决然的抱起她飞快的返回到岸上。
“回家吧啊?”我帮她穿好鞋,因为她的两只手一直捂在脸上,所以没有富余手了。
我穿好鞋,蹲在她面前说:“上来吧,我再背你一回。”背起她就跑,一阵风似的回到营房,到了我们的住处。
“你把妹妹领哪去了,咋了这是?”妈妈迎了过来,见我们这么狼狈的样子,便问道。
我背着小妹妹,直接进了她的屋,妈妈急冲冲地跟了进来。
“妈妈,......小妹妹的......大腿根弄破了,......流了好多血。”我气喘嘘嘘的结结巴巴的说道。
妈妈一听跟我瞪了眼了,“你,去去去,出去!”妈妈显然是很生气,对我低声喝道。
我乖乖地低着头出来,蹲在小妹妹的窗台下,看了看手上的血,痛苦地想着,这是咋啦?
如果我拉着小妹妹一起过河,小妹妹就不会受伤,不会流这么多血,我应该背着她过河,像上次那样。
这次她又摔倒了吗?摔到石头上了?磕破了屁股?可是裤子也没湿啊,一定是水蛇扑上去咬了一口。
要是水蛇也还好,最起码没毒,要是毒蛇就完了。
眼镜蛇、五步蛇、七步蛇、百步蛇、竹叶青、银环蛇,到底是那一种呢?首先得搞清楚,才能对症下药。
估计没事,这五步、七步、百步,我背着她跑了多少步啊,咋说也有几千步了,就算跑的快了不算,那三步算一步行吗?不!五步!十步,五十步,一百步算一步行了吧,那也超啦!
啊呀,最好别有事,如果不是我提出去摘野果,小妹妹就不会被伤到,我真是该死。
我一边用手捶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懊悔的想着,这颗脑袋就他娘的不是颗人头。
我的小妹妹那么的好,那么的乖,这么小就死了,就要像爷爷、奶奶那样,被埋在坟里。小妹妹她这么小,又是个女孩儿,她一人不害怕吗?
那我就在她旁边搭一个小房子,天天陪着她,放了学就去陪她。
不啦,干脆我也不活了,我死了跟她埋在一起,不离不弃。
我去跳崖,就去小妹妹差点滑下去的那个地方,闭上眼一出溜,死不死的,只要把眼闭上就行了,记住,死也不睁眼。
要不就去跳河,到小妹妹流血的那个地方,不行,那里连个小鱼都淹不死,水太浅了,不过这好说,到时候我记着拿一把军锹,去把那往深挖一挖估计没问题。
说干就干,要死现在就死,要不,回家咋跟她爹娘交代,他们一定会哭的死去活来的。
我就站在旁边看?那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尤其是她娘,还伺候姥姥、姥爷那么长时间。我们一家人押着我去给她们赔礼道歉,然后她的哥哥和姐姐再把我打个半死,我的妈妈和姐姐再到医院守我三个月。
我不想看到这一切,马上就走。
想着想着,我便站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死,我要先给小妹妹开个追悼会,因为“村上的人死了,开个追悼会。用这样的方法寄托我们的哀思,使整个人民团结起来。”然后我再去死。
想到这里,我又蹲了下去。
“呜,呜,呜,嗯,嗯,嗯,......”我不由得潸然泪下,伤心的哭出了声。
门开了,妈妈拿了个脸盆出来了,好像是要去打水。
“累坏了吧,哼哼,你快洗洗脸去吧,咋胡擦了个花花脸,拿着盆,妈给你拿肥皂去。”妈妈说着,又拿了肥皂、毛巾出来递给我。
我见妈妈没有再发怒,便停了哭声,问道:“小妹妹死了没有?”
“想啥呢,没有!赶快洗脸去。回来打盆热水。”妈妈说完就进屋去了。
没死就好,这样就不用开追悼会了,我也就不用死了。
“妈妈,水来啦。”我把水盆放在门口,便又蹲在了那里。
妈妈出来把水端进去,一会又端出来泼掉。
我抬起头看了看妈妈,妈妈笑了笑,说:“没事了。”
我站起来,想进去看看小妹妹。但是蹭了几蹭始终也没敢迈一步。
妈妈说:“想进来就进来吧。”
我就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坏人一样,胆战心惊地进来,头也不敢抬的站在窗台边上,看了一眼坐在铺板上捂着脸的小妹妹,又赶紧把头低下,思想了一阵。
不对!小妹妹一定是捂着脸偷看了,不然的话,她的缝为啥那么宽。
妈妈用小簸箕端了一堆擦有血迹的白色褶褶纸,出去了。我知道那叫卫生纸,那上面写着呢。妈妈说这种纸很贵,不能随便玩儿,尤其是男孩子不能拿,那样会被人笑话的。所以,我见了就会把脸扭向一边。
“我又给哥哥丢人了,哥哥不会笑话我吧。”从小妹妹捂着脸的手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