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叛天星。”
屋中除了她根本没有另外一个人,竟然有另一个声音说出了这三个字。
这一下,真让她吃惊非小,但东瀛忍者的上忍不是轻易可以吓住的,微一定神,从兜囊里掏出一个短粗的钢筒,她略微一辨方向,把筒口扣在一面墙上,耳朵帖在筒底上。
本来忍者有专门的窃听工具,叫做“闻金”,通体是纯金打造,一头可以插进墙里,不过那东西容易留下痕迹,凭这个姑娘的本事,一个钢筒照样能轻轻松松地听到墙那边人的说话。
“二爷,您刚才真在使‘传音入密’的功夫了。”这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当然,二爷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
“那二爷说的是什么?”“我说的是黑金钢石中的极品,叛天星。”“可我什么也没听到啊?”“那当然,‘传音入密’只能是墙那边的人听的见。我这功夫其实并没有练到多好,也只是勉强可以,每使用一次还会耗内力,下一次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使呢。”“那我去问问墙那边的人?”“别胡闹,人家好端端吃着饭,别去打扰人家。”“就是啊,人家好端端吃着饭,被二爷这么一吓,噎着了怎么办?嘿嘿。”“要是噎着了还会这么安静?”“那要是噎死了呢?还是让我去看看吧。”“好了,好了,等回家,二爷再给你演示一遍就是了。来,吃东西。”“就吃这些啊?”“还不是因为你,非吵着让我带你到雅座来看看。同样的菜,外面一个价,里面一个价,能吃这些,二爷我就算是大出血了。”
成年男人的声音是责非斥地道。
就在隔壁主仆二人相对吃着小菜的时候,伙计送来了几样精致的糕点。
“伙计,你送错了吧?我们没叫点心。”童仆道。
“没送错,是位姑娘请二位的,二位慢慢用。”说着,小二退了出去。
可不一会儿,门外一阵悠扬的笛声顺顺当当地传了进来,传进主仆的耳朵里,最后传到主仆的心里。
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手持横笛边吹边走,如跳舞般飘然而入,接着,她围着主仆二人转了几个圈子,又转到那主人的面前时停下了笛声和舞姿,往下施了一个朝鲜国的礼节,然后冲着二人甜甜地一笑。
十几岁的童仆完全看傻了,还得说是主人,不过也许是因为他眼白中没有瞳孔的原因,所以没有傻掉。
只见他站了起来,稍微直了直驼背,试探着将黑黝黝的一张脸冲到了大姑娘站的位置。
“是哪位啊?要是以前见过我的朋友请恕在下残疾。您说句话,也许我就能想起来。”那二爷道。
“二爷,这位姑娘咱们以前没见过。”缓过神来的童仆道,“人家好像给你施礼呢?”
“啊,姑娘不必客气。”那二爷急忙点头哈腰的,“小心,给人家搬个座位。”
大姑娘正疑惑间,童仆已经把椅子给搬来了,“姐姐,快请坐。”
原来这童仆的名字叫“小心”,不错,有这样的主子,仆人确实应该小心些。大姑娘暗忖罢,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那瞎驼的男人问到。
“您是怎么知道的?我刚才也没说话呀?”大姑娘锁着眉道。
“我听小心说话的语气,姑娘刚才的礼数不是中原的。”瞎驼男人道。
“您真是聪明,我是朝鲜国人。”“哦,还是外国朋友。不知姑娘来此间有什么指教?姑娘远来是客,有什么话尽管说,还请我们主仆用点心,这大可不必。”“您也不要那么客气,指教谈不上。不瞒先生说,我这次是偷着从家里跑出来的。”“偷着跑出来的?”“是。我们朝鲜的礼教不比中原差,用中国的话说,家里人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还不把我憋屈死。遂我就来到了中国,这里人杰地灵山清水秀,让我玩的好不痛快。”“对,我们中国地大物博,可以一开眼界的地方多得数不清。可我却……”
说着,他惆怅地叹息了一声。
就这声叹息,已足以让这位大姑娘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好。
还是瞎驼男人打破的僵局,“在下一时感叹,让姑娘烦心了。姑娘找小可有什么事吗?”
大姑娘稍微迟疑了一下,“我在隔壁突然听到了‘叛天星’三个字……”
“原来真能把声音透过墙壁。”小心打断了大姑娘的话。
瞎驼男人立刻冲他一板脸,“没规矩。”
吓得小心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胡乱插话。
“他还是个孩子,请姑娘不要见怪。”瞎驼男人陪着笑脸说到。
“没什么,我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这孩子还是挺招人喜欢的。”说着,偷偷递了块点心给小心,冲他一挤咕右眼一翘嘴角。
小心立刻一天云雾散,接过点心开心地吃了起来。
“在下刚才的雕虫小技让姑娘见笑了,打扰之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瞎驼男人还是那么客气。
“真是非同凡响的技艺。您是怎么做到的?”大姑娘口气与面上都非常疑惑地问。
“那是中原武术中的一种功夫,但必须有说的过去的内力,姑娘要是能多下几年苦功,亦能做到。”男人道。
“那么您是位大侠喽?”“‘大侠’二字不敢当,也只是多练了几年而已。姑娘想学吗?”
“我吗?”大姑娘一笑,“我与打拳踢腿无缘,学出来也是花拳绣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