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甲坐在崇祯御赐的座椅上,看完后同样是有些吃惊,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说道:
“皇上,这,这不可能是真的吧,忠烈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审查清楚再...”
不等陈新甲说完,崇祯脸色立即大变,怒声的道:
“你看看这些年王争做过的事情,同左良玉互通有无也就罢了,违逆圣旨朕也就忍了,可现如今,他竟然敢和流寇私自定下协议,全然不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不然山东怎么会半点事情都没有?”
天子盛怒,陈新甲惶恐万分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道:
“皇上您要三思啊,流言蜚语,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哪!”
听陈新甲说完,崇祯更加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拂袖说道:
“陈爱卿不必再提!传朕的旨意,严令王争在十日之内率部撤离松锦,返回山东,不得有误!”
说到这里,崇祯淡淡道:
“朕要在平台见他。”
崇祯皇帝的语气已经是动了杀机,陈新甲怎么敢再劝,只好瑟瑟发抖的伏跪在地上,高声大喊:
“臣遵旨——”
......
在大明京师的牢狱,一位披头散发的“高官”坐在其中,身旁摆着一碗水饭,就这么呆呆的望着那一小块天窗,一直到天黑。
第二日一早,一名狱卒来到这边,按照规矩给这犯人投饭,却见这施邦耀还在坐着,而昨日晚上的饭食他到现在都还没动一口,这才是带着惊讶的心思吊儿郎当问了一句:
“喂,喂——!死了不成?”
这声音没得到任何回应,不过狱卒也不在意,“哐啷”将饭食扔到地上,大摇大摆的离开牢房。
其实以施邦耀这等级别的官员,在还没被三法司定罪之前还是会有一些阅读的权限,每日饭食他不会动,但邸报是要读上好几遍的。
崇祯皇帝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将他投入大牢后还有些不放心,时时刻刻都要让北镇抚司的锦衣卫轮班监视,一旦施邦耀有了什么动作,都要立刻上报到他的御案面前。
可连日的监视下来,就连锦衣卫都有些佩服这位御史大员。
施邦耀人好像是魔怔了一样,三天才喝了一点稀饭,一直望着北方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