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辰山又名魂谷,据说是北蛮万骨坑,是出了名的乱葬岗,那里阴气极盛,埋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很多人前往冥辰山寻迹,由于里面迷雾缭绕,鬼瘴密布,要不是空手而回,便是一并被吞噬其中,而这些嘲冈显然一点意识也没有,绮妃宫也是只字未提。
从酒馆出发,要到极北的冥辰山,需要经过京州边境,因为虽说北海和东湖这两州之间存在毗邻边界,可是这一边界有着一条远近闻名的落河,传言是连羽毛都会沉没的诡异河流,而且河面极宽,除非是腾云驾雾,没有人能够一步跳得过去。这是一条毫无生机的怪河,至今也没有人敢尝试渡河。
因此改道,经过京州城,在折北,进入北海边境,这算是唯一的一条途径。
然而此次容若是通过癫不乱才掩人耳目逃离出来,此次若是来到京州边境,很容易就被自己父亲的探子遇到,到时候少不了一番跟踪,逼回。
嘲冈也知道容若的心思,可是这条路也是不得已才选择,否则,若是经过落河,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天大的麻烦。
就在诸人在往京州方向前进之时,突然一批人马途径,而且摆明了是朝着三人的方向而来。
“这……”容若大惊失色,连忙躲到嘲冈的身后,不想被这些不明身份的人认出自己来。因为京州城内大小贵族基本都目睹过容若的芳容,就连城中百姓也悉数得知城主有个妹妹,这些人身着卫兵铠甲,又是从京州方向而来,难免有知道容若身份之人。
嘲冈故作镇定地站在原地,等着那批人马赶来。至于六耳,一直就潜伏在树梢上,若是人猴并行,那引起的注意可不是一点亮点,更何况还是一只万年难遇的六耳猕猴。
“来者什么人?”领头的是个中年将领,留着八字胡,乍一看还蛮有军将气质,只不过但从其铠甲的模样,貌似将衔不过尔尔。
嘲冈恭敬地作揖道:“东湖来的客商。”
“来此作甚?”
“天色已晚,准备前往京州投宿,明日启程前往北海。”
“既然是客商,为何只见你们三人,不见马匹货物!”将领板着脸,用质问的口吻厉喝道。
嘲冈随即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解释:“这不,小人途径妲拉荒野,被一群强人所劫。马匹货物悉数被掳去,我们三人好容易才幸免于难,长官,你可得为我们这些小百姓做主。”
“原来如此,这附近的确常有马贼,怪也只能怪你们运气太差,”将领露出一副怜悯的神色,审视着眼前的三人众,然而当看到躲在嘲冈身后的容若时,他的眉毛突然拧在了一起,指着容若,冷冷质问道,“你身后是谁?为何畏畏缩缩,不敢露面?莫非是什么在逃罪犯,见到本将军,心虚胆怯了不成?”
“将军,你真是说笑了,刚遇到马贼,我娘子受惊未过,如今见将军神威,自然更是心生怯意。”嘲冈连连赔笑。
可将领的部下大声斥道:“大胆,居然将我们将军跟马贼相提并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这……”嘲冈不由一惊。
“诶,无妨,无妨!”那将领的心被嘲冈的话挠得格外舒坦,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看来果然是个心怀抱负,却屈身微职而郁郁不得志的小将领,如果稍加拉拢,说不定可以成为以后在京州城很好的接应,嘲冈盘算着,脸上不忘挂着一副笑容。
绮妃宫早已经看透了眼前这些人的心绪,听到嘲冈如此抬举那小将领,心中不由暗笑,显然她也看穿了嘲冈的心思,但她不想点破,她想看看嘲冈究竟如何拉拢这个将领成为自己的朋友。
至于容若,她始终躲在嘲冈的身后,处处躲避着其余众人的目光,她最不想的就是被自己的爹爹知道之后,自己一辈子都出不了京州,好在嘲冈的言语将将那批卫兵的注意力通通吸引走,除了偶尔偷瞄绮妃宫此番人间尤物,哪有人会来也有趣,看着那些卫兵个个对绮妃宫垂涎三尺,容若可谓是气得直翻白眼,看来绮妃宫已经成为其心中实实在在的竞争对手。
“不就长了一副狐狸精一样的面孔罢了,你们这些臭男人真就瞎了狗眼!”容若在暗地里自言自语道,可至始至终也没人搭理她。
“敢问将军贵姓?”
“岂有此理,你自己不先报上姓名,倒先斗胆问起我们将军的名字?”那将领的手下不满道。
嘲冈连连赔礼,道:“失礼,失礼……草民嘲冈,北蛮人氏。”
“北蛮人向来粗犷,你们长相一点不像那群蛮夷武夫,”那将领挥挥手,道,“来人,备马!”
“哎呀,真是多谢将军了!”嘲冈喜出望外,没想到还能捞到几匹座驾,虽然不是什么千里良驹,但是比起徒步,显然要欢快许多。
“本将军名为于法,是这一带的总理事。”说道“总理事”三个字的时候,于法随即挺直了腰板,摆出一副气势不凡的姿势。
容若闻言差点没笑出声,低声嘀咕道:“不就是个巡逻兵兵长,还总理事,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好在这话于法并没有听见,否则后果可想而知,嘲冈拍了拍身后的容若,小声道:“容若,你别乱说话!”
容若嘟着嘴,应道:“哦,知道了……”
“看将军心事重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嘲冈随口一问,对于这种郁郁寡欢的将领,这话十之八九会引起对方共鸣,果然,于法扭头望着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