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宁闭着眼睛哭道:“祁修远,对不起。是我大意,没有保住孩子。”
“阿宁,阿宁,你别自责。”祁修远连忙摇头,“你现在要好好养身子,知道吗。你别哭,别哭......”
终于,馨宁睁开眼睛,眼底布满了血丝:“祁修远,我知道了,我......我知道你肯定也很难过。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祖母。”
馨宁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祁修远见馨宁终于哭出来了,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她那样默默无声的流泪,他看着更心痛。
“阿宁,你没有对不起我,更没有对不起祖母。”祁修远忍不住哽咽道:“我恨我自己太粗心,你怀孕了,你都不知道。”
“不。”馨宁流着眼泪摇头,“是我自己没发现,徐妈妈提醒我,我才意识到。我让她去请大夫来确诊,谁知道大夫还没来,我就摔倒了……”
“摔倒?”祁修远心中一跳,“阿宁,你先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好不好。我守着你......”
春蕊进来含着眼泪道:“世子,喜鹊大人请来了太医。”
“让太医进来。”祁修远命道。
祁修远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
“世子。”太医进来。
“内子小产,劳烦你给她再看看!”祁修远侧身对着太医道。
太医垂眸上前细细给馨宁把脉。
片刻后,他起身拱手道:“世子,尊夫人腹内淤血都清理干净了,目前身子只是有些虚弱。最近几日需卧床好好休息。下官再给开几付药,将养个把月即可。”
“内子的身子无碍就好。”祁修远道:“劳烦太医去开药吧。”
“是。”太医跟着春蕊退下。
祁修远复坐在床头,“阿宁,你听见太医的话了,好好先休息吧。”
馨宁点点头,闭上眼睛。
祁修远伸出手指轻轻拭去她脸庞的泪水。
室内残留的血腥味,祁修远已经文不到了。
阿宁是摔倒才流产的,这其中最好不要有什么曲折,否则,他绝不会饶过谁!
馨宁也许真的是太累,身子太虚了。不过片刻后,她就睡着了。
只是梦里还有短促的呜咽声和眼角不时流下的眼泪。
徐妈妈害怕祁修远责怪馨宁没有保住孩子。
她轻轻的进到内室里来探看。
屋子里静悄悄的。
少夫人似乎是睡着了。
世子坐在床前,上身佝偻着,把脸埋在手掌里。肩头轻轻的耸动着。
徐妈妈见状,双眼一热,又悄悄退了出去。
天色已暗,院子里的灯都亮了。
春蕊进来将屋子里的灯点亮。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祁修远的眼睛有些不适应。
他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才看向床上熟睡的馨宁。
春蕊隐约看见祁修远眼角有亮光,慌忙垂着头出去了。
又过了好久,祁修远从屋子里出来。
王太夫人和李妈妈,徐妈妈、春蕊、麻雀、喜鹊等人都在廊下等着。
“修远?”王太夫人上前轻声叫道。
“祖母。”祁修远哑着嗓子道,“您怎么还在这。您回去休息吧。”
“你这孩子。”王太夫人心疼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哪能睡得着。你媳妇怎么样了?”
“阿宁睡着了。”祁修远垂眸道。
“哦。”王太夫人道:“这事你也别怪她。”
“我不怪她。”祁修远道,“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她。”
“太夫人,世子。”徐妈妈跪在地上,“老奴该死,是夏蝉连累了少夫人小产的。”
“你说清楚!”祁修远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煞气,“夏蝉呢?”
“我把她扣起来了。”王太夫人道:“修远,你别急。今晚你先陪好你媳妇,明天早上你再去问清楚,好吧?还有外面请的大夫和太医我都留下。”
祁修远想了想,才点头答应了。
“徐妈妈,你起来吧。”王太夫人道:“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那丫头脸上的伤我也让大夫看过了。只要她没有害人之心,我不会关她太久的。”
“是。”徐妈妈站起身来。
她还能说什么?夏蝉那个死丫头怎么就把少夫人扑倒了,害的夫人小产了。
夫人可是才知道自己可能怀孕了啊,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竟然就没了。
主子就是打死她,都是应该的。
徐妈妈心里疼的一缩一缩的。为馨宁疼,也为自己的女儿,夏蝉的命运心痛担忧。
闵玲珑在屋子里坐立不安,来回走了好几趟。
“二奶奶,这是怎么了?”阎嬷嬷出声问道。
“阎嬷嬷。”闵玲珑站住,“你今天和我一起去的和顺院。你看见大嫂当时怎么摔倒的吗?”
“不是夏蝉那个丫头毛手毛脚,脚下不知怎么趔趄一下,扑倒世子夫人的么?”阎嬷嬷道。
闵玲珑张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她虽然也看见夏蝉扑倒的馨宁。可是她总感觉怪怪的。
廊下平平的路,夏蝉怎么会趔趄着往前扑去了。
要说夏蝉滑一下,应该是她自己向后仰倒啊。
闵玲珑又想了想今日前后的所有事情。
“不对!”闵玲珑自言自语摇头道。“这一切怎么就这么赶巧了。”
“二奶奶。”阎嬷嬷悄声道:“您的意思是.......”
闵玲珑点头,“大嫂小产,可能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简单。”
闵玲珑没有说她心中隐隐对侯夫人的怀疑。
门外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