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大明狂潮>6、疑问
或者见识到更多的事物、无法真正地放开心扉。”

“在这种情况之下,格物致知便会变得非常狭隘。狭小的环境必然会导致所格之物并不能代表世界上的普遍存在。即便是格物有成,这个成就也并不能代表世间的道理。”

“如此一来,反而会因为穷究格物而出的所谓道理纷乱,扰乱了世人的心智。”

“我王门讲究知行合一,知便是格物所得到的道理。但正如毛烈所言其二中说到的,如果其格到的道理并非是真理,那么其所行为而得到的结果必定是不好的,甚至可能是贻害千年的。”

“那么,如何来鉴别格物所得的道理是否是真理。”

“毛烈到现在也算是遍观了老师给我的所有王门书籍,却没有找到能够解决这一局限的说法。”

“此其二也。”

“接着说!”

唐顺之听到这里,眉头开始皱了起来,却又开口让毛烈继续说下去。

“其三,我王门讲究至善、亲民,将其归类为仁。”

“但是,对谁至善?亲何种民?”

“世人皆知,人有好坏之分。是否无论善恶之人,我们都要对其亲善?”

“孔圣人有言: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但是老师给我看的书里却没有相应的论述。”

“另外,亲善的对象是否是所有世间之人?是否是无论种族、信仰之人?”

“毛烈记得有位先贤说过: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但是我王门书籍之中还是没有相关的论述。”

“此其三也。”

毛烈换了口气,看到师父闭着眼睛,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将心一横、继续说了下去:

“其四,还是天地万物为一体者这句话。毛烈以为,此言与儒家中庸一词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却依然有些不足。”

“毛烈看道德经时看到一句: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意思是,世间万物各有其规律,并不能混为一谈。”

“物有各类之分,人也有贤愚之分。”

“贤人可以用道德来约束,但是常人或者是愚人呢?又要用什么来约束?”

“自古而今,人之数何止亿万,但是贤人又有多少呢?”

“毕竟,平常人或者是愚昧的人还是占了绝大多数的,这些人该如何去约束?如何去教化?”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所以,毛烈以为,不光光是要将天地万物视为一个时常变动的整体,还要同时将它们进行有效的区分。”

“此乃其四。”

“其五,毛烈认为,任何学术、任何智慧,终究是要用于族人。如其四所言,人以群分,学术和智慧也要根据人的不同而有所不同。”

“这个不同并非是指道义或者核心思想的不同,而是根据不同人群而产生的不同形式。”

“此其五也。”

“其六,还如其四所言,物以类聚。世间事物多种多样。物种难以计数,人们所从事的事业也是多种多样。”

“吕尚之六韬有言,农、工、商为三宝。现在也有言,士农工商为世之基业。”

“既然有士农工商等的区分,自然也必然有其各自成事的规律所在。勤政爱民,需要文士;征讨酣战,需要武士。耕种是农、渔猎也是农。木匠是工,铁匠、矿工、织工等等亦是工。行商是商,坐贾、海商亦是商。”

“奈何今朝禁海毁船,视海商为贼寇?”

“而我王门之学却也无半点相关叙述。”

“此其六也!”

。。。。。。

一条条,林林总总地,毛烈一口气抛出了十多条自己的疑问或是观点,将胸中憋了许久的闷气终于一吐而光!

再看师父,却是目瞪口呆,眼神涣散,眉头紧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沉思。

“师父?”

毛烈轻声地试探着呼叫了一声。

荆川先生却还是一动不动,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看来是在深思。

毛烈也不好再次呼唤打扰,只好陪立在旁边,开动系统、自己开始思考自己的问题了。

看师父的表情,毛烈也知道,自己的这些问题确实相当地难,恐怕一时半会是无法得到答案的。

而且,这些问题涉及的方面也多,光靠儒学里面的经典恐怕是无法予以解答。

于是,毛烈拼命地回想起自己的后世之中的见闻,毕竟后世是信息爆炸的时代,许多信息就算是你不想知道、不想了解的,也会有弹窗或者是所谓的大v公知们跳出来灌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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