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的地宫中除了石像生,陪葬的冥器与四具悬棺以外,什么都没有,既未看到之前缩入地下的白色根茎,也没见着巫咸女王的棺椁。按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里应该是四位大巫的墓室。
王教授看了看堆积成山的冥器,满脸的疑惑,他说:“莫非下面还有一层地宫不成?”
我摇了摇头道:“从这墓室中的积水不难看出,下边儿八成就是地下河,即使真的还有一层,那也早被河水给淹了,里边的东西怕也给冲干净了。”
铁拐李持不同看法,他认为这巫咸女王绝非等闲之辈,既然将四巫用石棺安葬,定然是考虑过地下河的因素。她的棺椁肯定藏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只是这其中的玄机我们并未参透而已。
几个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见再争论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只好商量着打开石壁上的几口悬棺,看看能否从随葬品中找到一些线索。
由于铁拐李受了伤,所以他负责指挥,我跟包大胆儿则上去开棺。
石壁不算太高,我俩借着两侧的石像攀上去,双脚站在突出的一截铜柱上,仔细去看,发现这些石棺颇为巨大,应该是外有椁套。
离我们最近的是从左到右的第一口悬棺,按照铁拐李所说,先用伞兵刀将椁缝中填充的三合土刮干净,接着用工兵铲从侧面撬动椁盖。
这椁盖异常沉重,加之我们二人脚下不牢,使不出全力,费了老半天劲儿才打开了一手来宽的缝隙。
我俩是撬一铲子歇三歇,足足花了近半个小时,这才将其完全打开。
拿手电一照,里边儿是一口方形的石棺,棺盖上刻着壁,琮,珪,璋,琥,璜一众器物,还有祭天祈福等图案场景,看来这棺材里装的必然是那掌管祭祀的大巫。
我将所见与下边儿的人一说,王教授催促我们赶紧打开棺材。
还是老法子,先刮去三合土,接着从侧面开棺。为了防止被棺材里伏设的机关暗器所伤,我跟包大胆儿各自闪在一侧,用力撬动。
这内里的棺材盖子重量要比椁盖轻的多了,一鼓作气直接撬翻在一旁。
等了片刻,见棺里没毒气也没机关,这才凑过去看。
里边儿的大巫早已只剩下一具骨头架子,被烂袍子包裹着。周身空空如也,除了手边的一个石匣子,没有半件随葬的冥器。将石匣打开,里头放着一块羊皮卷子,拿出来一看,残缺不全,似乎只是一小部分。
把羊皮卷递给了王教授,接着我俩又打开了两口悬棺,分别装着掌管刑罚与巫术的大巫,棺内除了石头匣子,依旧别无他物。
王教授等人将三块羊皮卷拼接到一起,发现竟然是一张地图,不过却唯独少了最为关键的中间部分。看样子,这最后一块必然就在剩下的那口悬棺之中!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当我跟包大胆儿撬开了最后一口悬棺的棺盖,却发现里边儿空无一物,连死人骨头都没见着。
按理说这最后一口悬棺当中应该是盛殓着掌管占卜的大巫,可眼前的场景却截然相反。
这下众人全都糊涂了,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
我俩下到了地面,包大胆儿说:“莫非…莫非这家伙尸解成仙了?”
铁拐李说:“这尸解成仙乃是魏晋时的葛洪所提出的,他认为仙有三等,即天仙,地仙,尸解仙。道士得道后可遗弃ròu_tǐ而仙去,或不留遗体,只假托一物,如衣,杖,剑等,后遗世而升天,这个过程谓之尸解。由此而成仙的仙人称为尸解仙。不过此法属道教的神仙法术,且对墓葬的条件极为苛刻。而这里属于强改的风水,地气外泄之后,整个格局早已经破了,将人埋在此处,只会腐烂,不会尸解。况且,这尸解成仙之后会留下如同蝉蜕一般的东西,可这棺材里却空空如也。再者说了,尸解成仙只是民间传闻,野史记载,并无实证,不可尽信。”
对于尸解成仙我自然也是不信的,我对众人说:“对于眼前的情况,合理的解释只有两种,第一,这石棺本就是空的,里边儿压根儿就没盛殓尸体。第二,棺内的人没有死,而是自个儿跑出来了。”
王教授点了点头道:“第一种说法比较合理。至于第二种嘛,这石头打造的棺椁盖子如此之重,还用三合土粘连密封,想从里面打开根本不可能。”
众人猜测了一番,虽然能解释的通,不过对咱们眼下的处境却没有半点实质性的帮助。
我让王教授把刚刚从墓中取出的三块羊皮卷子拿出来,看看能否从中获得一些信息。
可让人失望的是,这三块羊皮卷子拼接而成的地图的内容与咱们没有丝毫联系,看其所绘,似乎是一处岛屿,不过由于缺失了中间的一部分,辨不出其地理特征与位置。
见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一行人各自靠在周围的石像上,唉声叹气。
包大胆儿说:“这下可好,咱们是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唉,关键是饿着肚子,脑供氧不足啊,实在是想不出办法。诶,要不这样,咱们干脆…”
他说着话,突然“哎哟”一声,大家问声去看,只见他身后的一尊石人竟被靠的翻倒在地,包大胆儿则身体不稳,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见此情形,我不禁好笑,说:“就你这体型还成天叫饿?是该减减肥了,你看人石像都禁不住你这一靠。”
我嘴里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儿,这尊石像比包大胆儿还要高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