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锁江,寒风瑟瑟。
却是长江下游了,一处隐秘的水寨建长江支脉之上,依靠着一座不大的沙岛,港口处停着几艘艋舺,此处地方隐秘,周围的河流九拐十八弯,而且水流过急,旁人难以到达。
水寨建的很有特色,看的出来这是长期经营的效果。但是木制的山寨终究有木制的缺陷,一到冬天热总显的格外的寒冷。
一个火盆被烤的很旺,高云紧紧蜷缩在他的裘袄之中,发饰已经散了,腰间佩戴的玉牌装饰也被抢了个精光,此时他的被紧紧反绑着双手,而和他背靠背绑在一起的正是太史慈。
说来这些九江贼还是有些良心,虽然没人送饭食,但是还是放下一个火盆供两人取暖,不然两人恐怕就要被这寒风白雪活活冻死了去。
已然身在贼窝,但是高云的神色还是很淡定的,不惊不燥,甚至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丝畏惧之色。
经过这几天他已经摸清楚了这伙江贼的来路。通过哪些小喽啰的话语他已经知道这个水寨有两个主人,而这两个主人他却是再熟悉不过,便是那鼎鼎大名的周泰蒋钦!
知道这两个人姓名的时候,高云顿时就安心下来,他读过典籍,他知道这两个人有出仕为官之心,所以他立马表明了自己身份,自然生命安全的得到一时的保全。
可更让高云高兴的则是另一个原因。周泰什么人?那是出了名的忠心耿耿,为碧眼儿不知道挡了多少明枪暗箭。身负重伤不仅不死,生命力顽强,作战英勇,这样的人不就是他重组陷阵的不二人选么?
早已经下定决心的高云,已经暗暗发誓,此役必要将周泰掌握在自己手中。
“大人可是身体不适?”太史慈挑了挑眉头,他以为高云刚刚因为雄心壮志而发出的抖动是身体不适的表现。
“恩?”高云被太史慈的话拉回了现实,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动静太大了点便是说道:“子义放心,不碍事,就是有些饿。”
高云这般一说,太史慈便是沉默下去,保护高云是他指责,但是现在自己手脚受缚,哪里有机会给高云觅食?
“子义不饿吗?”
“还好吧,年幼之时便逢战乱,几日不进一粟是常有之事,如今还能够忍得住。”太史慈缓缓说了这么一句,脑中似乎回想起了以前的场景,又思索了再三便是问道:“大人认为此役我等可否突围?”
“突围?”高云摇了摇头,便是小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突围,我们既然视被周幼平绑到此处,那也应该让周幼平送回舒县!”
太史慈有些不解,高云则是继续说道:“子义可有想过一些事情,这周幼平蒋公奕之九江贼虽然雄踞长江,但是如何敢对我等下手?我虽刚入庐江为太守根基不稳,但是这弱点只是面对世家,面对江贼我乃是凯旋将军,手握兵权,装备之精良,士兵之英勇岂是他区区九江贼所能比拟?”
太史慈也是个聪明人,被高云一点,便是问道:“大人是说这群九江贼背后有人指使?”
“指使是肯定的。”高云点头,“但是我想着周幼平一直以来也是被蒙在鼓里,若不是我透露身份,他也许现在还不知道我就是庐江太守!其实说白了他就是那些世家大族手中的一枚棋子。按照那些世家所想,周幼平一旦知道我的身份,必然会狗急跳墙将我等杀害,他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之后借着为我报仇的名声派兵绞杀江贼,一来可以让真相永远石沉大海,二来还可以捞到剿匪的功绩。”
听到高云如此说,太史慈顿时脸色不好,便是问道:“既然如此,那大人为何还能自信周泰会将我等送回舒县?”
“哈哈,子义有所不知啊。”高云笑了笑,“这周泰蒋钦不是那些世家想的那么简单,他们心中的壮志也不是那些世家可以估量的!”
高云故作神秘,便是说道:“子义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周泰便会来找我们交谈,只要他一跨进这个们,就代表他的心思已经动摇。”
“家中那边也不必担心。”高云斩钉截铁,“家中还有奉孝与正平做主,两人都是智谋之士,应该能够将此事圆满化解。”
太史慈再次皱了皱眉,他不知道高云如何来的这么强烈的自信。
“我若是奉孝,必先会派兵围了陆家,作出一副搜查的样子用来迷惑庐江当地世家,让他们以为太守府已经与陆家翻脸。
之后陈明利害也好,威逼利诱也好,一定要让陆家与我们同心协力,从陆康口中得知江中势力,在派一支精兵连夜前来这水寨救援。
如此行事,我等必然不能赶到元日庆典之前回到太守府,只需让正平陪同季宁公一同前去主持大局,季宁公德高望重,正平又有雄辩之才,两人相得益彰可以稳定大局,也可趁世家发难之时将我等被俘的主谋确定下来!”
高云这番话是笑着说出来的,说实话想这个计划他用了一上午,但是他相信郭嘉那样的鬼谋早已经是成竹在胸,不管自己的计谋如何,但是他相信郭奉孝的计策跟自己比起来只会好不会差,再配上现在手下的几个能人一定能将此事施行的密不透风。
但是太史慈还不是很了解郭嘉的才能,在他印象中郭嘉只是个懒惰书生,能不能有高云所说的那样机智,还在他心里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子义不必惊奇的。对于我来说与其说你们是我的下属,还不如说是我的朋友。对于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