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弦歌这么做,这么埋怨,如此理直气壮的这个架势,在别人看来,显然是心中无鬼的。
更有一层是其之前当真拿出了许多罕世佳酿,以凌霄醉独孤愁之阅历见识,平生所见,也无愈此者,确实非酒神莫为,反而是天问顾茶凉,迄今为止,却似没有展现出任何相关天问传说的本事!
一个号称无所不知的高人,前面有陷阱你算不出,进去了又说是被屏蔽了天机,仍是算不出。一直到现在,就只是一味的砌词狡辩,一点实在玩意都没有,嫌疑,当真很大的说!
“大伙在这里休整几天,回复一下元气。”凌霄醉微笑着说道:“等差不多了,咱们再回去。”
凤弦歌道:“回去?咱们能回那里去?”
凌霄醉呵呵一笑:“当然是要回到天唐城那边去啊,那边可还有事情没做完,尤其是咱们也有不少东西都放在那里呢。”
天问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回天唐城乃属必要。”
独孤愁淡淡的笑了笑,幽幽道:“不过这一次的变故可真是大出意料之外,我们乘兴而来,意图彻底瓦解四季楼,不想四季楼却隐藏了如此之多绝巅强者……刚刚被伏击的时候,可真是震惊了老夫一下子。”
凌霄醉也是叹口气:“汇聚如此之多的当世高修阵容,绝非短期之内可以办到,看来四季楼当初与我交手的那会,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或者因为某些因缘没有对我下杀手。”
独孤愁呵呵一笑,道:“你也不必太过于谦虚,四季楼并非不想对你下杀手,而是因为,四季楼若是真的想要将你置于死地的话,今天那十八个人,最少也要能被你带走一半,四季楼费尽心思,藏着这么多高手,所谋必大;岂能白白损失在与你的斗气之中?”
凌霄醉想了想,道:“这话倒也有理。”
独孤愁有意无意的问道:“天问,听那年先生跟你交谈的口吻,你们之间该当有所渊源,不知道四季楼这些人手,你知道什么底蕴或者有算出什么来么?这方面,你总不会也一无所知吧?”
这句话,已经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带刺了。
顾茶凉一脸苦色,道:“我被那年先生囚禁的许多岁月,对于四季楼所拥有的人事物资源情报所知甚浅,至于推算……事实上刚才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推算了一番;可以确认那帮人已经返回了;再一次隐藏到那高山之中;我之前约略提到过那座高山,那高山中设有能够屏蔽天机的布置,我的推算,全然无用……”
独孤愁呵呵一笑,道:“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在那座山上,你就算不出,是吧?”
顾茶凉叹口气,点点头道:“对。”
他知道不妥,但是,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世上,居然会有这等所在。
独孤愁微微的笑了笑,笑容里又多了几许意味不明的嘲弄之色。
凌霄醉皱皱眉,沉声道:“四季楼,果然是底蕴深厚,我们仍旧是小觑了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楼!”
凤弦歌在一边,哼了一声,凑到顾茶凉面前说道:“天问,拜托你算算老夫大约什么时候会死?”
顾茶凉龇牙咧嘴:“凤弦歌,大伙方脱奇险,你就整这里格楞,难道你就没点好事儿要算么?”
独孤愁道:“这怎么是里格楞呢,咱们对于生死大事本就该挂心非常,现在正值始料未及,情势丕变的微妙当口,有你天算在此,不趁机讣闻一番,更待何时,赶紧帮凤弦歌算算,我看这家伙生命本源耗损严重,连上前次的重创,累积下来只怕没有几年好活了吧。”
凤弦歌笑骂道:“独孤愁,你这个老混蛋,你年纪比我还大!你咋不说你自己活不了几年了呢?”
独孤愁哈哈大笑,却催促道:“快算,快算,久闻天问算卜一道,天下无双,却未曾亲眼一见,实是憾事,今日若是不行,我等绝不放过你!”
顾茶凉无可奈何,满眼尽是求救的看着凌霄醉。
凌霄醉看了他一会,道:“要是不方便,或者不吉利云云,别说出来也就是了。”
顾茶凉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我来看看。”
他凝神端详观视凤弦歌的面孔,上上下下的不住打量。
凤弦歌脸上兀自挂着不屑的微笑,斜眼看着顾茶凉。
然而顾茶凉越看凤弦歌的脸,面色竟是倍显迷惘起来,半晌后摇摇头,似乎是甩掉晕眩感之属,跟着便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这不对啊!”
顾茶凉心中早已经在大呼小叫,满腹狐疑,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丝毫,仅止于若有所思而已。
顾茶凉这种人,向来都有一个习惯,对于自己接触到的人,不管有用没用,都会先给对方看看相,相相面;看了之后,埋在自己心里。
有问的,付出一定代价,感觉满意,便指点两句似是似非的话语,说是指点迷津也好,说是故弄玄虚也行,却难有定论断言。
这段时间里,凌霄醉,独孤愁,凤弦歌三人的面相,顾茶凉早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可谓熟捻于胸。
然而这一次再看凤弦歌的面相,却将顾茶凉吓了一大跳。
“这凤弦歌的面相怎么变了……”
顾茶凉心中七上八下:“原本看他的面相,虽然尚有不菲之寿元,但至多也就止步于数十年不到百年的光景,难免身死道消,可是现在看上去,怎地气相丕变!如此旺盛的生机,即便再过几千年也未必能死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