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神幽怨一翻,父皇,儿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让您看到儿臣这满脸努力做出的惊慌失措,您倒好,完全偏题!
能不能找到重点啊!
心头几句抱怨,萧煜果断决定,完全忽略皇上其他一通话不见,只抓住其中一句,“你要造反啊”进行回答。
“父皇,是有人要造反,不过不是儿臣。”面上惶恐之色,再一次淋漓尽致,强势将话题拽回,直奔主题。
皇上这才一眼瞧上他眼底面上的表情,登时拧眉。
他这儿子,一贯的天不怕地不怕,还真想不到能有什么让他惊慌失措到这般地步,再听他的话,更是说的没头没尾,不由脱口问道:“谁要造反?”
萧煜便满目悚然的回禀道:“昨儿夜里,京卫营统领高达在京都烟花地一个名叫滴翠斋的风月场抓了个闹事寻衅的人,结果您猜怎么着?”
皇上登时横他一眼,“有话赶紧说!你唱话本子呢!”
萧煜……父皇,您就不能买买账啊!
鼻头一吸,继续维持着他面上的慌乱,道:“那人是苗疆人,来京都,就是为了密谋造反,都密谋好几年了,滴翠斋就是他们密谋作乱的聚集地。”
接着,萧煜便将牛乳被投毒,穆太妃私设复国党羽一事,活灵活现的娓娓道来。
起初,皇上听着,还是一副浑不在意只当萧煜在胡闹的表情,可随着萧煜话题渐深,所有事情都说的清清楚楚时,皇上面上的神色便凝重起来。
待到萧煜语落,皇上一张脸,早已经阴沉如铁,眼见皇上如此,萧煜心头登时松下一口气……总算没有白忙乎!
“父皇,怎么办?”继续保持他那副经不住事的慌乱样子。
“你说,牛乳中被人投毒?”沉默一瞬,皇上阴翳的眼睛微抬,朝萧煜看过去,随着话音儿,眼底已经升腾起犹如暴风雨一般猛烈的杀气。
萧煜点头,“那个苗二说了,他们所投之毒,银针检验不出,更不会当场发作,只会在饮用牛乳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突发暴毙身亡,犹如身染不治恶疾,一切自然而然,让人无从可查。”
“之所以选择牛乳,就是因为宫中饮用牛乳的人,也就是那么几个,范围小,容易得手。”
随着萧煜解释的话响起,皇上置于两侧扶手的手顿时捏拳,手背青筋毕现,眼角处肌肉,突突狂跳不止!
“可恶!”咬牙切齿念出两个字,“苗疆之人,还真是死性不改,这么多年过去,皇室都亡种了,竟还想着行此等悖逆之事。”
这句话,从皇上口中说出,带着一种阴毒犹如阴间厉鬼一般的恨意。
萧煜闻言,看向皇上的眸光,不禁一闪,脑中倏忽浮现出顾玉青在赤南侯府小花园发现的那个紫檀木小匣子内的东西。
此刻父皇这番话,其意味,分明是与当年旧事有干!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煜思绪浮动间,皇上继续将牙根咬的咯咯作响,“穆太妃……枉顾先皇那般宠信她!背着先皇的恩宠,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她怎么配被葬在妃陵!”
说着,皇上当即转头,对身后内侍总管道:“明儿一早,让人去给穆太妃挪个地儿,那地方,她不配!”
怒气犹如翻滚的阴云,聚集在皇上面上,君王特有的威怒在这一瞬,毕现无疑。
内侍总管点头领命。
萧煜觑着皇上的神色,道:“父皇,要不要寻个太医来给您和皇祖母瞧一瞧,虽说现在距离七七四十九天尚早,可这毒素到底就在体内,儿臣心头不安。”
皇上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摆手道:“朕就不必了,自换了牛乳商,这牛乳一共还没有喝了两盏,你皇祖母那里,近些日子肠胃有些不适,就更是一滴未沾……”
说着,皇上忽的语气一顿,满面涌上急色,身子猛然坐直,“倒是你母妃那里,这些日子,朕的那一份牛乳,都被送到了你母妃那里,她用了不少。”
说着话,皇上当即转头,对身后内侍总管吩咐道:“快,快去寻了太医到慧贵妃的寝殿,给她瞧一瞧。”
急切之下,皇上面色微微发白。
内侍总管得令,立刻转头下去吩咐。
明知在顾玉青的提醒下,那些牛乳,母妃一碰未碰,萧煜还是做出莫大的惊慌状,“天,母妃该不会有事吧?”
语气可怜兮兮,都要哭了,“好端端的,非要更换牛乳商,瞧瞧,让人寻了空子了吧!”
“这得亏是昨儿高达运气好,捉到一个苗疆人,否则,大家还被蒙在鼓里,日日用这那牛乳呢!”
随着萧煜的话音儿,皇上蓄满怒气的眼底泛上一丝疑惑,“你刚刚说换了牛乳商?现在给宫里供应牛乳的不是韩家了?”
萧煜登时便挑眉道:“父皇不知道?前一阵子才换的,说是前一个牛乳商送来牛乳中有虫子,就换了现在这家,结果倒好,这一换,相当于直接给那起子苗疆人开了个大门!这不是引狼入室又是什么!”
按着顾玉青埋下的脉络,萧煜抽丝剥茧的将事情一桩桩展开。
说罢,萧煜蹙眉偏头,一脸疑惑,看向皇上,“更换皇商,难道不是要经过父皇点头应允才能换吗?母后没有同父皇说?”
皇上本就阴沉的脸,一瞬间又黑了几分。
皇后……他的皇后……又在搞什么名堂!
正说话,刚刚走出御书房的内侍总管便就又折返回来,迎上皇上落过去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