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瘫坐在地上,一时间只觉自己必死无疑,一想到自己尚未成亲,也没个传宗接代的儿子,等死了也没人给他烧纸上香,七七八八的思绪齐涌心头,不由悲从中来,还不等顾玉青如何,他自己就哇的一口血喷了上来。
倒是把蹲在一侧盯着他的顾大吓了一跳,顾大嗖的抬头,就朝顾泽慕看过去:什么情况!
顾泽慕朝顾大摇摇头,“没事,他吐血玩儿呢!”
顾大……你们人类真有意思,没事干吐血玩!
狼的眼神那人自然是看不懂,可顾泽慕的话却是让他心头狠狠一抽,一眼瞥过顾泽慕,眼泪哗的就出来了。
要不是快死了,你们以为我疯了,吐血玩呢!
正心头一声嚎叫,就听到顾玉青冷冽道:“行了,你走吧,别再让我听到你说赤南侯府半句不是。”
那人心头嚎叫到一半的声音猝然顿下,怔怔看向顾玉青,满目错愕,“啊?”
顾泽慕翻了他一眼,“怎么,我姐姐让你走你还想留下吃饭不成?要不我让它送送你?”
顾泽慕一面说,一面指了一侧的顾大。
顾大立刻嗷的一声叫,朝那人挪了一步,不等顾大再挪第二步,那人立刻连滚带爬,哆嗦着小腿肚,飞快的跑了出去。
“姐姐就这么放了他?太便宜他了!”顾泽慕扭头哼哼道。
顾玉青将面前菜单递给顾泽慕,“想吃什么就在那菜旁边打个勾,我让吉祥送下去。我放过他,可是让他散布谣言的人却是不会放过他的,横竖都是一死,我何必沾手,平白给人把柄的机会,让人家得逞。”
顾泽慕一愣,随即明白顾玉青的意思,“姐姐是说,那让他散布谣言的人,真正目的就是想要用这谣言逼得姐姐出手,收拾了这个人,然后他们好趁机作乱?”
一旦顾玉青手上沾了人命,这种人命官司,纵然是最后有皇上包庇,那赤南侯府的名声她的名声,只怕也要被毁的七七八八了。
若对方真的是怀了这个心,那便当真是歹毒了。
顾玉青摇头,道:“对方是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确定,可我既是想到了,就不能不防着,害人之心能不能有且不说,防人之心不能没有。”
顾泽慕觉得顾玉青这话,简直就是人间真理,立刻重复一遍,“没错,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能有!姐姐觉得是谁要害咱们?”
顾玉青道:“你觉得是谁?”
“我觉得就是那个姑祖母。要不然,怎么所有的流言蜚语都是赤南侯府对不起她呀,这人还没来,就先把势给造了。”
顾玉青嘴角微抿,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道:“快点菜吧,我也饿了,大哥定是也饿了。”
顾大像是听懂了顾玉青的话一样,嗷的叫了一声。
顾泽慕上下一扫菜单,“哎,让这事闹得,我都没有多少食欲了!”说着将菜单递给吉祥,顾玉青眼见他一个菜没点,不由疑惑,“怎么,没有合口味的?多少吃点啊,自早上一顿羊蝎子,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不吃怎么行!”
顾泽慕摇头,“我都想吃!”
顾玉青……
不是说没有多少食欲了吗!
吉祥捧了菜单出去传话,顾泽慕就继续道:“姐姐,你说这个姑祖母来了,我们该怎么对她呀?”
顾玉青面容不动,淡淡一笑,“正常对呗,左就就是父亲那句话,横竖咱俩别委屈了就行,然后再说其他!”
顾泽慕闻言,舒出一口气。“有姐姐这话,我就放心了!”
顾玉青横他一眼,“你有啥不放心的?”
“我怕姐姐到时候被她用什么名声,孝道之类的帽子压着,受委屈。你看看,她还没来赤南侯府呢,这谣言一散播,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受父亲欺压的小可怜,她是长辈,父亲是晚辈,大家已经觉得父亲不对了,到时候,姐姐稍有不慎,流言还不知道要如何说呢!”
顾玉青眼底波光骤然一冷,“她既作恶,我又何必善!”
因着姐弟俩总有说不完的话,一顿饭吃毕,八珍阁的客人已经散的不剩几个。
翌日一早,花厅议事过后,顾玉青便带了顾泽慕到平西王府拜访。
就像对待自家嫡孙一般,老太君直接将顾泽慕搂到怀里,一番又哭又笑后,让贴身妈妈从库房里寻了几样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送给顾泽慕。
而洛松则是全身心的兴趣都在顾泽慕的那匹狼上。
皇宫门口,那群狼的光辉事迹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又是给顾玉青行礼又是攻击苗疆八王,大人听了都觉震撼不已,何况洛松才十岁。
老太君一松了顾泽慕的手,洛松就立刻奔了上去。
虽是同龄,但洛松从小是在府中娇生惯养细皮嫩肉,而顾泽慕却是风里来雨里去再加他的特殊身份,立在那里,气势上实在像是比洛松大很多的样子,洛松不由的脱口就叫:“慕哥哥,她们屋里说话,咱俩出去说。”
言落,不顾老太君和他母亲的嗔怪,拉着顾泽慕就朝外走。
待他们出去,几句说笑过后,顾玉青对老太君道:“洛瑶何时回来?这都走了大半年了,怪想她的。”
提起小孙女,老太君面上笑容忽的一收,跟着就是一口叹气。
顾玉青眼见如此,不由心头一紧,难道是洛瑶出事了?
才疑惑,平西王府世子妃就道:“瑶儿要定亲了。”
“定亲?”明知洛瑶和涂家的事,顾玉青佯做吃惊,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