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薇突然摆宴宴请徐颖,说白了,就是宴无好宴。
说什么要趁着还没嫁进王府,先跟徐颖打好关系,安笙觉得纯属扯淡。
这二人之前闹得那么难看,几乎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交好?
不存在的。
要是顾安雅么,她倒是还信上几分,毕竟顾安雅可是个能屈能伸的。
可顾凝薇?
绝对不可能!
就顾凝薇的脾气,如果能学会忍辱负重,能屈能伸,那母猪大约也就能上树了。
所以,今儿这场宴,顾凝薇必定没安好心。
只不过,安笙现在也不知道顾凝薇到底想做什么。
但有一点几乎可以肯定,顾凝薇非要拉着她们出来陪客,绝对不是为了显示重视徐颖这这个客人,多半是要等事发之后,拉她们出来背锅垫背。
可安笙最不喜欢的,就是背锅。
所以,她之前迟来了那么久,可不仅仅只是让顾凝薇知道,自己也不是她想强迫,就能强迫得了的。
她给徐氏面子,不过不想别人说她不孝罢了,毕竟南诏以孝治国,一个孝字,必要时可是能压死人的,她跟徐氏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儿事就跟徐氏闹得太僵。
可顾凝薇......哼,只要有方氏横在她们中间,她跟顾凝薇,就谈不上什么情分不情分!
顾凝薇想要她替她背锅,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那个能耐。
徐颖看起来也是很防备顾凝薇的,茶水不喝,点心也不用,光拉着顾安雅和顾菱说话,时不时地,也跟安笙说上一两句。
不过,大约是见安笙不愿搭言,渐渐也就不拉着她说话了,只同顾安雅聊火热。
但就安笙看,顾安雅也未见得多喜欢跟徐颖多聊。
毕竟,有顾凝薇在一旁虎视眈眈,顾安雅也是要顾忌顾忌的。
说了半晌的话,徐颖嘴巴有些干,却仍旧不肯喝茶,倒跟顾凝薇说:“这几日喜饮白水,不知姐姐可否赏一杯白水呢。”
徐颖用了个赏字,难免叫人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是客,顾凝薇身为主人,岂能连杯白水都不给客人喝?
可是,放着香茶不饮,偏要喝白水,说徐颖不是故意的,都觉得有点儿屈得慌。
若是平日,顾凝薇多半要发火,可今儿是她要办的小宴,不到万不得已,自然是不能发火的。
再者徐颖只是要一杯水,若都不给,岂不太苛刻,太不懂待客之道了?
因而,顾凝薇便朝下面丫鬟一摆手,吩咐道:“妹妹要喝白水,那还不是多得是,来啊,给徐二小姐换一杯白水来。”
只是,她话音方落,便听徐颖又道:“等等。”
顾凝薇挑挑眉,看着徐颖,似乎在问,又怎么了?
徐颖笑了笑,很客气的样子,“先请姐姐恕罪,我这个人呢,有个毛病,这喝白水呢,自来只有特定的冷热才喝,所以只有我的贴身丫鬟才知道,该给我端多凉多热的水,因而,还请姐姐容我的丫头跟着一起过去,姐姐看,这可使得?”
徐颖这话换个意思大概可以说成,我不相信你,必须得我的丫头亲眼看着,我才能喝你们家的水。
这是摆明了不信任顾凝薇,也不信任顾凝薇身边的人。
顾凝薇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些。
气氛一时有些僵凝,花厅内静悄悄的。
这时候,就听顾安雅忽然笑了笑,道:“大姐姐,徐姐姐是客,大姐姐常日不是总教我们,待客要至诚么,既然徐姐姐有这个习惯,那......咱们也该尊重徐姐姐,大姐姐你说是吧。”
说着,顾安雅又颇有些讨好地朝顾凝薇笑了笑。
笑容之余,还侧身背对着徐颖,暗暗朝顾凝薇使了个眼色。
安笙看得好笑,低头啜茶不语。
然后,就听顾凝薇应道:“我这个人,待客是至诚至性,既然徐二小姐有这个习惯,那宝珠,你亲自带着徐二小姐的丫头过去,务必要给徐二小姐准备好,能入口的水。”
安笙听着顾凝薇轻轻的磨牙声,几乎都要觉得她真的想在水中给徐颖下点药,一把药直接毒死徐颖了。
不过,顾凝薇应该不至于这么蠢。
徐颖若在永宁侯府死了,永宁侯府上下,包括顾凝薇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惹上人命案,顾凝薇的亲事只怕也得作罢,所以,她不会这么做。
可不下药,她又要干什么呢?
或者说,一场小宴,她能做什么?
......
徐颖的贴身丫鬟跟着宝珠取水去了,片刻后方归。
徐颖终于喝上了水,大概真的口干,一连喝了两大杯才放下。
又过了会儿,丫鬟过来禀报,说可以开宴了,顾凝薇便招呼着大家入席。
今日小宴的席面就摆在觅月阁院中桂花树下的小亭中,那树旁临水,是挖的小池塘,里面种着几株荷花,养着些许锦鲤,倒也很有意趣。
八月金桂飘香,和着旁边清风荷面,并不觉得燥热,倒真是个摆宴的好地方。
众人鱼贯而入,纷纷落座,丫鬟们便捧着美食美酒进来了。
顾凝薇坐主位,徐颖在她左手边第一位,这是重要客人坐的位置,徐颖坐这里正应当。
至于她愿不愿做这个位置,那就见仁见智了。
而顾凝薇右手边第一个位置,却被安笙让给顾安雅了。
顾安雅起先推说不肯,是安笙直接到再下面一个位置上坐了,顾安雅方才坐下。
待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