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完了安笙,方氏自不愿在玉笙居多待,于是便走了。【】
安笙带着人将方氏送出院门,又听了方氏几句“垂训”,这才返回自己的房间。
一回去,青葙便冷了脸。
“大夫人真是好算计,什么话都叫她一个人说了。”
青葙是生气,方氏话里话外说求药的事情,都是安笙自愿的,她跟顾凝薇,并不踏安笙什么人情。
虽说本来也没指望她们能记着安笙的好,可是,亲口听见方氏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来,还是叫人忍不住生气。
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行了,别生气了,你觉得,她若巴巴地上赶着来感谢我,你能安心吗?现在这样不是也好,起码,有光明正大出门的借口了,我又不指望着她记我的好,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平白气着自己。”安笙实事求是。
“小姐说得对,”郑妈妈也附言,“若大夫人巴巴地来感谢小姐,咱们反倒要怀疑她的居心,现在这样也挺好,起码小姐出门就不用费心找借口了。”
青葙听安笙和郑妈妈这样说,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遂不再生气了。
“对了,妈妈,我还没来得及问,三房那头,还是没什么动静吗?”安笙问道。
昨日寿宴,顾凝薇的裙子为何会怀,她们是知道的,不过,三房那边从顾凝薇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倒是叫她有些奇怪。
按宋氏的性子,这时候应该会趁热打铁,将顾凝薇的事情抖露出去才是,怎么反倒没了动静呢?
难道,是并没有打听到顾凝薇到底出了什么事?
应该不至于吧。
虽说徐氏和方氏下令跟着去寿宴的人闭紧嘴巴,不许胡说。
可顾凝薇提前回来,轿子直接抬进了觅月阁,可是阖府皆知的。
宋氏难道会猜不出,出了什么事?
就算不知道顾凝薇和徐颖的冲突,可顾凝薇的裙子为何会怀,只怕没有人比宋氏知道的更清楚了吧?
既如此,她现在怎么反倒消停了呢?
“奴婢估摸着,三夫人许是怕老夫人察觉什么,所以才不敢妄动。”郑妈妈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安笙闻言,心念一动。
郑妈妈说的有道理。
徐氏眼睛厉,永宁侯府三房夫人,都深谙这一点。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徐氏亲自下令,不许府里人胡说,三房自然也是收到了徐氏的警告的。
那么,宋氏不敢轻举妄动,就有了解释了。
宋氏为人谨慎,大概是怕太躁进,反而会引起徐氏的怀疑吧。
这时候,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
看人家二房夫人沈氏,一回来,不就称病不出了么。
这是怕火烧到自己身上去呢。
沈氏这般小心躲避,宋氏自然不会自己往枪口上撞。
如此说来,她按兵不动,倒也说得过去了。
松枫院。
安笙她们口中按兵不动的宋氏,其实也有些着急。
这两日,她可谓很是心焦。
从顾凝薇被杜家的轿子送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算计着,该怎么利用这次的好机会,打击报复方氏母女。
可算计还没成,就接到了徐嬷嬷亲自传来的封口令。
惧于徐氏威严,宋氏只好忍着不动。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着急,生怕错过了这次的好机会,再没有能给方氏母女重重一击的好机会。
李妈妈见宋氏焦急难耐,想了想,劝道:“夫人莫急,这几日,老夫人和大夫人都瞪着眼睛盯着各房的动静呢,绝对不是动手的好时机,说不定,仇没报成,反倒要惹一身是非,不过,老夫人可还没有处罚大小姐呢,您想想,咱们那时候再动手,岂不更好?”
宋氏一听李妈妈的话,双眸登时就亮了。
然后赞道:“妈妈此言有理,就照妈妈说的办了,这几日,咱们先按兵不动。”
”夫人英明。“
宋氏轻笑一声,面上透着满意。
晌午过后,安笙让郑妈妈将明早要做点心的食材准备好,便带着青葙去了松鹤堂。
她打算跟徐氏报备一声,说要连着几日去寺里祈福诵经。
想来徐氏是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到了松鹤堂,将自己的来意一说,徐氏立即笑着点头应了。
听徐氏交代了几句话,安笙才离开。
安笙走后,徐氏面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
后来,还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徐嬷嬷不明所以,还以为徐氏哪里不舒坦,于是忙问:”老夫人,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徐氏摇摇头,不怎么高兴,”这孩子,听话是听话,可是,是不是也有些听话的过了头了?老大媳妇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这往后“
接下来的话,徐氏没有说,
可徐嬷嬷却明白了,主子的未尽之言。
想了想,徐嬷嬷道:”老夫人不必担心,二小姐前面的日子,都独自在庄子上,见不到家里人,如今乍然回到家人身边,所以对家人的话重视一些,也是正常的,何况,二小姐孝顺,也是件好事,老夫人您就别担心了。“
徐嬷嬷明白,徐氏是怕安笙太听方氏的话,往后不好掌控。
但是就徐嬷嬷看来,可未必。
大夫人心思不在二小姐身上,天长日久的,二小姐难道还能一点都察觉不出来么?
反正就她看来啊,老夫人的担心,还真就不必要。
老夫人也是掌控全局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