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与青葙正笑着呢,郑妈妈推门进来,见她们俩笑成这样,不由摇头,然后劝说:“小姐,时辰不早了,歇会儿吧,明儿一早还要早起去老夫人那里拜年呢,仔细到时候没精神。”
安笙听了郑妈妈的话,一想可不正是这个理儿,于是便点头应了,又叫郑妈妈和青葙也自去歇着,不必伺候她了。
......
一夜好眠,次日一早,刚到寅时,青葙便来唤安笙起床。
安笙打着呵欠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看到青葙,顿时眼前就是一亮。
就见青葙笑盈盈地朝自己福了福身子,道:“小姐过年好。”
安笙含笑点点头,回了声好,接着又打趣说:“不错不错,这新衣裳一穿,瞧着喜气多了,也好看,我们青葙是大姑娘了,这小脸越来越俏了,待会儿小姐我封个大红包给你,叫你拿去买胭脂水粉,这么漂亮的小脸,得舍得擦好东西啊。”
过年了,府里拨了份例下来,安笙又自己添了些,给手下的婆子丫鬟们都裁制了新衣,只是为了不显得太过特殊,所以没用太好的料子。
不过,布料颜色却鲜亮,样式也新颖,再加上青葙等几个丫头长得都好,所以穿上这新衣裳,更显娇俏。
青葙叫安笙说的红了脸,一边给安笙挂气床帐一边道:“小姐您惯会打趣奴婢,要说俏,奴婢可比不得您,待会儿您穿上新衣裳,就知道什么是仙女下凡啦。”
“一大早的,嘴巴抹了蜜不成。”
“奴婢嘴巴没抹蜜,是惦记您那个大红封呢!”安笙有心情打趣,青葙也乐得跟着凑趣。
安笙近来心情起起伏伏,有时候还会一个人发呆,青葙知道,一定是因为王妈妈的事情,虽说知道原因,却不知该如何劝解,如今见安笙终于心情好了,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
甭管怎么说,今儿可是新年头一日,小姐能有个好心情,总归是好事。
接下来,就是一通忙碌,洗漱,梳妆,郑妈妈带着玉笙居众人来给安笙请安拜年,安笙派分了红包,接着,匆匆用过早膳,便往松鹤堂去了。
安笙不是第一个到松鹤堂的,也不是最后一个,她去了之后,便隐在人群里,不显山不露水地站在那里,别人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既不出挑,也不太落人后。
一大早,顾家一家子就都到松鹤堂来给徐氏拜年了。
顾麟拜过年后,又急着进宫,而徐氏和方氏身为命妇,也要进宫给太后和皇后拜年,所以一行人在松鹤堂匆匆拜了个早年后,便又匆匆离开了。
安笙倒是收了不少红包,不过她没看,也没兴趣看,都叫青葙收着呢。
等回了玉笙居,安笙反倒闲下来了。
她既没有外家,相熟的朋友也不多,而有些朋友又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交往的,因而,别人都忙着出门拜年,她反倒成了闲人一个。
青葙她们几个担心安笙触景生情,一个两个的都想着法儿的找话来逗安笙开心。
其实安笙真没有觉得不开心。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这是不能选择的,但却可以选择如何对待自己的命运。
重活一世,有些事情她早就看开了,哪里还会伤什么心呢。
况且,她也没那个闲工夫为了不相干的人伤心,这会儿她确实没什么事情要忙,可待会儿却是要去护国公府拜年的。
今儿个初一,命妇进宫向太后皇后拜年,但并不会留在宫中太久,各家都有客人上门,虽说初一只是亲近之人上门拜年,但依旧很忙。
安笙如今跟陆铮有婚约在身,于情于理,都要去护国公府拜个年。
按理说,应该是由方氏带着她去拜年的,不过,以她跟方氏如今的关系,方氏必然不愿意走这一趟,正好,她也不想跟方氏一道出门,既都不愿意,不必强绑在一起,倒合了她的心意。
方氏不去,林氏也不必来,甚好。
辰时末,进宫给皇后太后拜年的命妇出宫了,安笙也准备了一下,叫人跟徐氏说了一声,出了门。
临走的时候,碰上了顾安雅。
顾安雅意有所指地朝安笙笑着说:“二姐姐好命,不用留在家里跟着忙活,倒是能去护国公府做客呢,我就不行了,大姐姐不在,四妹妹年纪小,我便只能跟着二位婶娘一起招待亲戚们了。”
今儿上门来拜年的都是本家亲戚,虽说这些人都算是依附永宁侯府,但本家亲戚毕竟不同一般,大过年的,能招待本家亲戚,按说应该是件荣耀的事情,却被顾安雅故意说成这样,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说给谁听。
安笙也笑了,像是没听出顾安雅话里的机锋似的,只道:“那就辛苦三妹妹了。”
顾安雅见安笙不上当,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心头不禁一阵暗恼,表面上却还面不改色地笑说:“二姐姐客气了,这不是应该的么。”
安笙不欲跟她磨牙,便借口说怕误了时辰,带着青葙等先走了。
顾安雅站在原地目送安笙走远,暗暗咬了咬牙,一直到看不见安笙的身影了,才转身离开。
有些事儿啊,嫉妒不来的。
顾安雅故意说这些话,无非是想讥讽安笙上赶子巴结婆家,安笙不是听不出来,但是,她却不想理会。
她现在,没那个闲工夫搭理顾安雅的那几句酸话。
她现在啊,只在乎过几日那场大戏,能否唱圆满了!
安笙辰时末出的门,巳时中了才到护国公府,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