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怀想起等下还有庆功宴,他这算是偷溜出来的。他收起心中的那点酸涩,执拗地低沉道:“桑桑,你等我,我明天来。”

“你看她,回家都不回的。一个孕妇自己住在外头,难怪会被人说三道四!”和江景怀并排走着,叶玢怡不满地抱怨。尤其是儿媳妇刚才对儿子的态度,真是太不像话了。

“妈,她不回家的原因你难道不清楚吗。”江景怀按捺住脾气。

叶玢怡当然知道,但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可今天这么个难得的日子,她不想为了个田桑桑弄得母子两人不愉快。她往后看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景怀啊,桑桑现在都怀孕四个多月了,你还记不记得你们上一次同房的时间?”

江景怀被问得尴尬,看到母亲神秘兮兮的模样,剑眉微拧,摸不清母亲打的什么主意。

叶玢怡叹了口气,郑重其事煞有介事庄严肃穆地瞅着他:“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我心里不太安宁。你听到外边的人是怎么说的了吧?他们说桑桑的孩子可能不是……”

“妈!”江景怀沉下脸,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这是在说什么!桑桑的孩子是我的!你也是个老师,怎么就偏听偏信了?”

叶玢怡见他真生气了,连忙道:“好好好……那是我孙子了。我只是太担心了,才失了分寸。”听儿子这么笃定的语气,叶玢怡算是信了。但她还是不放心:“可我还是得给你提个醒,上次我看到赵纯进出她家,手里还有钥匙。既然是咱们江家的孩子,就没道理在外面,你真的不能再放任桑桑胡来了。”

江景怀的呼吸蓦地轻了,垂下眼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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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芹三人都被带回去接受了审问,华珺不敢大意。

这次的事情既然有漏洞,就必然会被人盯上,她必须处理得滴水不漏,还不能被江景怀看出马脚。

华珺心里烦闷异常地回了家,又看到了华子丰坐在沙上翘着二郎腿。烦躁至极,华珺不想和他吵嘴,看他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华子丰意外地瞅了她一眼,又了如指掌地勾了勾唇:“姐,你也有栽跟斗的时候啊,没想到人江景怀偏偏这时候回来吧?唉,有的时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就连我此刻,都不得不敬畏上天。”

华珺哼了声,没说话。

“这次吃亏了,没关系。”华子丰悠悠然地道:“风水轮流转,没准下一次就转到咱们这边了呢。你要相信,下一次,可能就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了。”

“你又知道?你怎么对我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华珺冷漠地偏头看他。

华子丰耸耸肩:“一家人啦,当然要格外关照一下。”

“呵呵。”华珺不信。

“你吃亏对我有什么好处?”华子丰直起身来,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意味深长地道:“这件事,你还是撇得干净一点比较好,斩草要除根。”

华珺不是没那个想法,轻哼一声:“你舍得你的小情人?”

“玩玩而已啊。”华子丰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了,前方还有一棵大树等着我。”

华珺讽刺:“你小心被吊死。”

华子丰呵了下,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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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供出了是主谋,季芹也不怕,因为她有靠山。但她没想到的是,她被人当枪使了。她被判了刑,关进去的那一刻,她还是懵的。等反应过来后,她拼了命地挣扎嘶吼:“放开我,我要见华检!我是被冤枉的!”

“华检在哪里?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老实点,板上钉钉的事,还能冤枉你不成!”

当在冰冷的牢里关了三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心里的希望一点一点地破灭,季芹才如梦初醒。她真是又傻又可笑,不自量力。以为上了华家的船就能有靠山,但华家根本没把她当一回事。

她在华家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只蝼蚁。心情好时,就放任她在地上爬来爬去,心情不好时,轻轻松松地就能将她捏死。

尤其是华珺那个女人,前一刻还安抚她说会救她出去,只要她先把事情认了,形式化地做个样子。下一刻就放她在牢里自生自灭,华珺怎么能这么对她!

这时候,季芹想到了田桑桑。那真是个好命的女人,怎么斗都斗不死。还有个那么好的男人保护她。为什么她就从来没遇见过那种好男人,都是像华子丰那种的色胚混蛋!

她无比后悔之前要和田桑桑争,争着争着把自己给整垮了。她才三十岁,即便不再年轻,可是半辈子都还没到。这一生还这样长,她还未安稳,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在阴森森的牢笼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她就算不老老实实做生意,都不会这么惨的,都不会沦落到坐牢的地步,这一切都是华家姐弟害她的。

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几天后,季芹看到了华珺,她高高在上,面色冷然,似乎目空一切。但季芹却是对她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这是只蛇蝎。她的高高在上只是堆砌在权力之上,这样的人教痛恨恶心,因为他们以为手握权力,就可以只手遮天。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也想成为她这样的人。

“华检。”季芹收起怨恨,讨好地道:“华检你终于来看我了,不是说要走形式吗?怎么我还是被关进来了?”

华珺淡漠道:“你犯了事儿,不关你关谁?”

没有半点客套和敷衍的语气,季芹知道,她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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