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太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体。”赵纯劝说着:“言言还是个孩子。”
“是孩子就能离家出走吗?”田桑桑道:“我就是对他太好了,他才这么肆无忌惮。我再对他好下去,将来他就能跟他父亲一样,变成一个感情渣。”
她这是为了什么啊?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不在乎她的感受?
说走就走,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
赵纯抬了抬手,又放了下来。
他果然没再劝,默默地给孟书言送饭进去,但小家伙依旧不吃。
直到要吃晚饭,小家伙还是没出来。
这下不止赵纯,连田桑桑都给急坏了,虽然她没显露在脸上。
“言言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再饿下去不是办法,孩子的胃不经饿。”赵纯小心翼翼地说着,瞄了瞄她盛怒的脸色。
田桑桑不为所动:“……”
晚饭做的河粉,不是炒的,而是带汤的,加了很多辅料和佐料,香喷喷的很诱人。这就跟面条一样,凉了就不好吃了。
赵纯默默地去舀了碗,放到她手里,再递上一双筷子。
“言言其实已经知道错了,他就是在跟你怄气,只要你去哄一哄他。”赵纯知她刀子嘴豆腐心,黑眸闪了闪:“这段时间,我们确实忽略了他。”
田桑桑泪眼婆娑地横了他一下:“你就惯着他吧。”
赵纯无辜地耸了耸肩,又笑了笑。嘿,到底谁惯啊?
子女都是父母的孽债。
田桑桑心情复杂地推开门,房门没锁。孟书言坐在床上抽噎着,毛茸茸的头凌乱得跟个鸡窝似的。看到她进来,他连忙躺下,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盖住。
将手里的面条放到旁边的小桌上,田桑桑盯着棉被鼓起的一团,“言言。”
“闷不闷呀?”她伸手把被子下拉,很轻易地就拉下了。露出了儿子那一张泪痕未干的稚嫩小脸,还有一双肿成桃子的眼睛。
眼眶立刻湿润了起来,田桑桑弯身将他抱起。他不依地动了两下就没再动了,坐在那里低着头撅着嘴。
“饿不饿?”田桑桑柔柔地问了声。
小家伙没说话。
“知道妈妈为什么进来给你送饭吗?”
孟书言湿漉漉的睫毛颤了颤,呼吸一滞。
田桑桑注视着小人儿可怜兮兮的侧脸:“妈妈不希望你被饿死。因为你是妈妈的儿子,所以妈妈认输了。”
孟书言猛地转过小脑袋,惊讶地看着她。
“妈妈都认输了。那你认不认错啊?”田桑桑的手放在他的脑袋上,将他的头顶罩住:“以后还要不要离家出走了?还是你再也不听妈妈的话了?你要是不想听妈妈的话,你直接跟妈妈说就好。妈妈以后不管你了,就管你弟弟成吗?”
小家伙哇了一声哭起来,扑到她怀里,“妈妈你不要不管我!”
“暧。”田桑桑顺势抱着他软软的小身子,亲了亲他的头。他的小身子都在她怀里,被她抱了个满怀。这种感觉,就是儿子的感觉。
“我错了,对不起。”孟书言在她怀里哭道:“妈妈,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田桑桑放开他,替他拨了拨头,又拿出纸巾给他擦脸:“都哭成小花猫了。妈妈知道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纸巾擦着他脸上的泪痕,他的小脸都哭红了。
边看着他,边低低地解释:“妈妈不是不爱你。妈妈爱你,也爱你弟弟。你是他哥哥,你也要爱他。他太小了,没有爸爸,他需要人照顾。”
“你们是兄弟,要相互扶持,你知道吗?”
孟书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软糯道:“我以后不叫他小混球了。”
田桑桑稍觉安慰,总有一天,他会跟他们一样,全心全意地爱着弟弟。只因他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当哥哥的责任。
长兄如父。
“来,吃饭,饿了吧?”这河粉还是温热的,田桑桑一口一口地喂他。
孟书言吃着温温的河粉,觉得心头都是暖的。
田桑桑又道:“等下去给你纯子酥道个歉,今天他也受了很多惊吓。”
“好的妈妈。”孟书言郑重地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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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风波很快过去,家里又开始其乐融融。遗憾的是孟书言对小汤圆还是没有亲近之意,不冷也不热。
一点也不像是亲兄弟,倒像是两个陌生人。
这日吃完饭,赵纯猛地站了起来。
孟书言吓了一跳:“纯子酥……”
“言言,没事儿,你继续吃饭。”
赵纯说完,急匆匆火燎火急地:“桑桑,今天小汤圆交给你照顾了,我有急事要忙实在抽不开身!”
田桑桑淡定:“那好吧!”
“哎不对啊,我也得去店里啊。今天……!!!”
还没说完,赵纯已经一溜烟不见了。
“这可怎么办呢?今天又要去厂里又要去店里,而且还要上新货,腾不出手啊。那小汤圆要放在哪里呢?”她摸着下巴喃喃自语,炯炯有神地盯着孟书言。
安静地吃着饭的孟书言,小身子抖了抖。
“言言。”田桑桑笑盈盈地。
孟书言眨了下眼睛,木木抬头:“妈妈。”
“是这样的妈妈要走了,不然上班该迟到啦。今天你弟弟交给你照顾了,你也不用太照顾他,你就做你自己的。他要饿了给他奶瓶喝就好,奶粉已经冲好了啊,就放在桌子上。”
“啊?”孟书言苦了脸,眉毛拧成毛毛虫的形状:妈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