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铸剑大师公孙夫人亲手打制的鸳鸯剑,”
一行人来到堂屋坐下,萧德音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长条匣子,打开,露出两把极为精致的短剑,“去岁腊月你们大喜,我没能赶来贺喜,真是抱歉。这对鸳鸯剑便送给你们做贺礼吧,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
唐宓赶忙接过匣子,拿起一柄剑,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拉开剑鞘,露出一截寒光凌冽的剑身,她称赞不止:“不愧是公孙夫人亲制的宝剑,好,真好。”
唐宓扬起小脸,喜滋滋的说:“多谢萧大家,我很喜欢这份礼物呢。”
李克己也在一旁帮着“知己”搭台子,“阿萧这份礼物真是太合适了,我家猫儿练得一手好剑法哩。”嘿嘿,关键是,这剑法还是他教的咧。
李寿却抱着双臂,凉凉的拆台,“先生,您出去得太久,难道都忘了?我们猫儿最喜欢用刀,那种长柄的大刀!”
而不是什么短剑!
哼,不就是公孙夫人的鸳鸯剑嘛,猫儿若是喜欢,他能找来一堆呢!
萧德音瞥了李寿一眼,嘴角勾起顽皮的笑,一伸手,就捉住了唐宓的小嫩手,“哎呀,猫儿这手白白嫩嫩的,竟也能挥起长柄大刀?”
被偶像牵手了,欧耶!
唐宓小脸又红了,心里的小人却在跳脚欢呼。
李寿的脸直接黑了,一把将唐宓的小爪子从萧德音手里拉出来,“猫儿厉害着呢。”使大刀怎么了,他家猫儿还会用长鞭哩。
对于李寿近乎失礼的举动,萧德音并不以为意,看着唐宓的小脸,道:“猫儿当然厉害啦,我都听你们先生说了,你想开个书院?”
笑闹了这半天,总算进入正题了。
李寿看在萧德音还算识趣,也就没有继续跟她计较。
唐宓却还处于小粉丝的状态,一听偶像询问,赶忙挺起小胸脯,像个急于得到认可的小学生,“嗯,我已经命人开始收拾房舍了,也在平康坊,距离先生这儿并不远。如果一切顺利,书院二月份就能开始招生。”
说着,唐宓心里一动,略带期许的看着萧德音,“萧大家,不知您愿不愿意来我的书院授课?”
哎呀呀,她怎么忘了这一茬,剑术也高超,完全可以来她的书院当先生啊。
李寿那张刚刚柔和的脸瞬间又僵硬起来,“猫儿,萧大家生性洒脱、自由,近三十年的时间里,从未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咱们实在不好将萧大家困在书院里啊。”
“嘿,你小子什么意思?”
萧德音还没说话,李克己先不干了。
噢,人家萧德音是个爱自由、爱游历的潇洒奇女子,他李克己就是个喜欢呆在一个地方的宅男?!
他肯回来,一是觉得猫儿的计划很好,想帮帮她。
二来也是想跟萧德音在同一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好好经营一下他们的感情。咳咳,别误会,他们是知己好友来着!
“先生,我正跟猫儿商量正事呢。”您老凑什么热闹?
李克己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个狼崽子,还有没有良心了!”
唐宓被这对师徒一闹,笑容便有些僵,看向萧德音的目光里带着些许歉意。
萧德音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与李克己相识一年多,名士的形象早已崩塌了。
所以,哪怕现在李克己表现得再逗比,她都不会觉得意外。
她也不计较李寿的冷淡,反而十分中肯的说道:“肃纯说的没错,我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很难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确定这次能在京城呆多久。”
而她又是个重信诺的人,一旦答应了唐宓,就会好好在书院教书。
教书育人,一年两年可不行,随意更换老师,对学生太不负责。
对书院,也不好。
萧德音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在考虑清楚之前,她不会轻易答应。
唐宓倒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笑道:“萧大家先别急着拒绝,且听我仔细说说。我的书院,除了常驻先生,还有一些客座教授。比如我们先生,他也是个不受拘束的人,我们做学生的,不能好好侍奉先生就已经十分不妥了,又岂能为了自己的事而让先生为难?”
李克己正跟李寿斗嘴斗得开心,忽然听了这话,满意的点点头,“还是我家猫儿最乖巧,知道心疼先生。不像你这个狼崽子,没良心!”
哼,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拆台!
“《三字经》有云,‘教不严,师之惰’!”
李寿不客气的跟李克己翻了个白眼,闲闲的说道:“我自幼跟随先生读书,自是先生教我什么,我学什么。”
言下之意,他会变成“白眼狼”,全是先生教!导!有!功!
“你、你——”李克己觉得脚好痒,好想踹人!
李老先生是个直率的人,想了就做了。
于是,一只大脚丫朝李寿狠狠的踹去。
李寿故作闪躲,但还是让追着他踢打的李克己踹了个正着。
萧德音静静的看着,她看得分明,以李寿的年纪和身手,断不会轻易被李克己踢到。
他,是故意让上了年纪的先生出气呢。
“肃纯,他是真心敬重李先生。”语气中难掩羡慕。
唐宓含笑看着自家先生和自家夫君打闹,轻声说了句:“先生真心待我们,我们自然要诚心侍奉先生。”
“对了,刚才肃纯提到的《三字经》,听说是唐太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