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随着一阵暴怒的娇喝声,将军府偏厅的正门口,站着一个怒火中烧的女子。一身青色纱裙,与她身后男子的衣色相仿,妆容精致,皮肤白皙。
南宫烨皱了皱眉,不用抬起头,只听声音便可认出来人。
“什么交代?”他神色如常,不悲不喜,没有即将新婚燕尔的喜悦之色,却也没有对这桩婚事表现的有多不满。
花月容听言,只觉心中怒火更上三分。她转过头看向还坐在原地,仿佛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女子,冷冷一笑。
“不过一个侧妃罢了,太子殿下如若真的不喜欢,何必下这通血本。”
旁人还没有反应,她便接着说道:“太子妃的聘礼,好像也不及这三分之一。南宫烨,你不会打着幌子,其实早已经心系于这毒妇吧?”
绕是简霓裳在不将她放在眼中,却也不得不抬起头多看她两眼。
“姑娘,请你自重。”声音冷冷清清,听不出喜怒。
花月容眯起眼睛,不容多说的抽出眼间匕首,直直朝着她刺过去。
“嗯...”
一阵低沉的闷哼声,花月容冷冷看着挡在简霓裳身前的男人,“这就是你的交代?”
“她手中还有解药,你不能杀她。”南宫烨面无表情的捂住手臂上的伤口,身侧简霓裳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哈,南宫烨,不管你承不承认,傲晴什么脾气你心里最清楚,到时她若想走,任何人都没有资格阻拦。”
“她不会。”南宫烨固执的开口,面露坚定。
“不会?你凭什么?”
“她想救简玉衡,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你希望他死,我可以不娶。”
花月容脸色一僵,狠狠扔掉手中染了血的匕首,转过身大踏步离开。
简玉珩还站在原地,深深看着南宫烨毫无波澜的双眼,抿了抿唇。
“兄长,你还有事?”简霓裳客客气气的开口,言语中却是在赶人。
简玉珩摆了摆手,轻声说道:“我已不是你的兄长,你无需这般违心的叫我。”
他话落,不待厅中两人反应,便转过身离开了。
简霓裳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半晌,才一脸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南宫烨不动声色的推开她,语气生硬:“没事,婚期定下来我会派人通知你。”
简霓裳眸子闪了闪,颇有些犹豫的问道:“你娶我,只是为了解药?”
南宫烨有一瞬间的停泄,随之冷笑一声:“不然呢?如若对你有意,又何苦等了这么多年。”
他嘴角微抿,形成一道冷硬的弧度,那一声冷笑却不知是笑她的自作多情,还是笑他的言不由衷。
简霓裳心中千言万语,终是化为一声叹息,“只要我们圆了房,我就会把解药给你。”
南宫烨身形一僵,动了动唇,终是半句话也没说,大踏步走了出去。
地上一摊血迹,简霓裳蹲下身,用手指沾染了一些放在口中,微微眯起眼睛。
“还是抗拒吗?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你的心会一点一点属于我,把宋傲晴完完整整的抛在脑后。”
空气里,传来女子低低的浅笑,如冬季盛开的梅花,冷的刺骨。
花月容一路气冲冲的回到偏院,房门被她踢的震天响,老远就能听个真切。
将军府的丫鬟们窃窃私语,正巧被随之赶回来的简玉衡听个正着。
“你们在干什么?”声音柔和,眸子却染上一层不满。
丫鬟们被抓个正着,顿时心上一慌,跪在地上认错。
“将军,我们错了,您不要生气。”
简玉珩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罢了,这次念在你们是初犯,如有下次被我抓到,就离开将军府。”
丫鬟们听言,连连磕头谢恩,“是,将军。”
简玉珩点了点头,随之推开房门有了进去。
丫鬟们抬起头偷偷看着简玉恒的背影,微微红了脸。
她们这位将军,连发脾气都看上去这么温柔,笑起来像冬日里的阳光,与那面冷心也冷的霓裳小姐简直就是两个性格。
简玉恒关上房门,转过身对上花月容染着笑的眸子。他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也真是敢下手,不过效果看起来还不错,很有用。”
花月容自动把他的话听成是一种赞赏,心情好的扬起脸,笑容深了深。
“早就想给他一刀了,如果傲晴这个时候出现什么意外,他死不足惜。”
简玉恒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明明是简霓裳一手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她怎么反过来责怪什么都没有做过的南宫烨。
似是看懂了他眼中传达的疑问,花月容冷哼一声,抱胸靠在床沿上,语气尽是埋怨:“如若不是他,傲晴怎么会惹上这么一个麻烦?”
“也不怪他,我与简霓裳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不是也一样没有看清楚她的为人?”
“那怎么一样?他如果洁身自好,不给简霓裳留半点幻想,那毒妇又怎么会得寸进尺的妄图将傲晴置于死地。”
简玉恒与她说不通,便不打算在继续谈论下去。
“也不知傲晴现在怎么样了。”
花月容自是不会误认为他对傲晴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况且,按常理来说,那唇盘族的族长,该是不会吝啬一点圣物,毕竟简玉恒曾经帮助过她。
但是傲晴体内还藏着另外一个人,如若这个时候醒过来,岂不是要出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