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番族丢失了丈夫的那个妇人等了一段日子后,迟迟没有等来丈夫的消息。就连他们的族长,也是一样的音讯全无。布番族上上下下人心恐慌,生怕自己沦落到和族长一样的下场。
托娅坚持了几天,也动摇不了父亲的决心。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心神不宁,人也很快消瘦了一圈。
“托娅,吃点东西吧?”
托娅抬起头朝着母亲看去,淡淡摇了摇头,“阿妈,我吃不下。”
“就这么想去冒险?你阿爸也是为了你好,我们就只有你这一个女儿。”托娅的母亲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慰。
托娅抬起头,她认真看着母亲的眼睛,语气坚定的开口说道:“阿妈,我不相信宋骜他会是那种人,所以一定要去探个究竟。”
“若是结果让你失望了呢?”
“那我就亲手杀了他,将族人们带回来!”
托娅的母亲眸子里闪烁着挣扎之意,半晌,才咬着牙说道:“托娅,你自幼在我和你阿爸身边长大,从未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当阿妈彻底悔悟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此次就当做给你的教训。”
托娅惊喜的看着母亲,“阿妈,你答应了?”
托娅的母亲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她看着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眼底尽是宠爱之意。
“可是,阿爸那里...”
“就交给我。”托娅的母亲说完,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她,“这是调动鲜卑兵马的大印,托娅,一路保重。”
托娅眼含热泪,忍不住上前紧紧抱住了母亲,含糊不清的呢喃道:“阿妈,托娅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托娅的母亲点了点头,替她打点好了一切,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托娅的母亲没有回头,只淡淡问道:“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托娅的性格,就好像草原上的骏马,她做出的决定,我们想拦也拦不住。”鲜卑族长走到妻子身边,眼眸里尽是忧愁之色。
托娅带着大印调动两百人马赶去了昆仑山,一路上轰轰烈烈让鲜卑族的人纷纷对她涌起一股倾佩之意。
其尔木接到消息的时候,托娅带着军队已经行至在山脚下。她一边安抚着布番族的族人们,一边安排军队在布番族里驻扎。
很快,那妇人听说了这件事,急急忙忙从家里跑了出来。托娅此时,正与军队里的人商量对策,那妇人不管不顾的闯入其中,彻底打乱了他们的思绪。
“姑娘,请你救救我的丈夫!”
托娅抬起头看着来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你是何人?”
妇人一听,连忙开口说道:“前阵子那个失踪的男人,是我丈夫。”
托娅早已听说了此人,本就没多少耐心,此番被她一闹更是心烦意乱。若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丢失了主心骨,所以乱了方寸,她定然叫人把眼前的妇人赶出去。
“夫人放心,我既然来了,便不会坐视不理。”
那妇人一听,终于松了口气。想起自己音讯全无的丈夫,担忧的问道:“姑娘,我丈夫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难说。”托娅想了想,认真回答道:“昆仑奴定然对我们恨之入骨,怎能放过这次报复的机会。”
妇人顿时嚎啕大哭,托娅揉了揉眉心,朝着身边的部下摆了摆手。那长相狂野的鲜卑士兵会意,连忙扶着妇人走了出去。
被她这么一捣乱,托娅也没有了商量对策的兴致。她遣散了部下,朝着不远处的昆仑山张望,神色意味不明。
宋骜,终于要见面了!
此时的宋骜并不知道,他唯一不愿意面对的人,就站在山脚下望着他所居住的位置。
木屋被小丫头一把推开,露出一张黑黝黝的小脸。她抱着手里的医书,模样甚是纠结。
宋骜似有所察觉,回过头朝着她看去,意外的挑了挑眉。
“有事?”
小丫头踢了踢脚尖,犹豫着开口问道:“宋骜,我已经把十味不同的草药找到了,你为什么还不教我医术?”
宋骜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医书上第十页第四行写的什么?”
小丫头一愣,脸蛋通红,也不知是难为情还是被气的。
“怎么?说不出?”宋骜见她不说话,语气严厉的问道。
小丫头红了眼眶,理直气壮的大声为自己辩解道:“宋骜,你若是不想教我,就别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不稀罕!”
宋骜眸子一沉,冷声呵斥:“你说什么?”
大概是他的态度太过凌厉,小丫头吓了一跳,扁扁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这些文字我都不认识,你分明就是在为难我。”
宋骜一愣,心里的怒火顿时散了大半,“你不识字?”
小丫头见他不像是唬自己,连忙点了点头,“我只会讲中原话,并不能看懂中原人的文字。”
宋骜揉了揉眉心,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是我的疏忽。”
小丫头是个对错分明的人,见她如此“诚恳”的向自己解释,心里的那一点委屈顿时烟消云散。
“没关系,你原谅你。”
宋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淡淡一笑,开口说道:“梁潇最近一心都在跟洛阳学习功夫,你就跟着秋雨学习文字吧。”
“功夫?”小丫头歪着头,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很厉害吗?我可不可以学习?”
宋骜听言,立马板着脸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