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薛玉卿眉头微皱的样子,姜晨旭好似觉察到了什么,便点名说道:“薛玉,对于南疆的风土见闻,你颇有研究,对于这次士兵大规模感染疾病的事情,你可有什么看法?!”
“禀大将军。”薛玉卿赶紧站起来行礼道:“刚刚小人查看了受感染的士兵口腔、鼻、喉、咽和眼睛,也微微的尝试了一些士兵的血液,感觉这应该不是普通的感染和病变,这背后应是有蛊虫作祟…………”
可是就在薛玉卿还没有把话说完的时候,一名脸色微黄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突然站了起来斥责道:“黄口小儿,莫要胡言乱语,我大晋士兵性命岂容你随意猜测…………”
薛玉卿一惊,这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知不觉抢了军医们的‘饭碗’了,夺人饭碗,如杀人父母,这怎让人不着急呢…………
姜晨旭看了一眼那个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故意不理,又问薛玉卿道:“你有几分把握?”
薛玉卿思量了一下正要说话之时,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却突然抢先说道:“禀明大将军,我们随行的军医团经过了一晚的研究,得出初步的结论,这次的病变与外界事物无关,应该是士兵长期行军,身体疲惫,再加上刚到此地,水土都有不服而引起的湿疹等现象,不用大惊小怪。”说完故意看了一眼薛玉卿,然后又说道:“这次出征,旭阳王招募我等来军队,为众士兵诊治身体,我等有感事情重大,不敢轻视,连夜查看古籍,研究南疆的风土气候和蛊虫情况,了解到,南疆蛊虫虽然千变万化,防不胜防,但是对于疾病类的蛊虫基本上分为病蛊、毒蛊、瘟蛊、疫蛊四大类蛊虫,也对于这四大类的蛊虫发病情况进行了极为详尽的了解和攻克,而这次士兵身上的疾病,看似是来势汹汹,但是却与这四类蛊虫的发病原理完全不相同,大将军千万不要听信闲杂人等的胡言乱语,乱了军心,耽误了众位士兵的最佳治疗时机啊!”中年男子极为情深义重的说道。
而听了他一番话之后,姜晨旭神色微变,蛊虫乱人心,他又何尝不知,但是,这次的军队病变他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既然镇国大将军不说话,何人还敢说话,就这样这次的谈话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僵局,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士兵不顾守卫的阻拦,匆匆忙忙强行的跑了进来,急忙跪到大喊:“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营中得病的兄弟都开始一个个嘴吐白沫,好像快不行了…………”
“什么?!”姜晨旭一下子就惊了,还为出战就一下子折损十分之一,这还了得,如果是这样他们这场仗就不用打了,乖乖的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撤回大晋算了,“众人快随我去一看究竟。”说着马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赶往军医治疗的营地。
众人马上也跟了上去,到了营地门口,苏沉央身体一闪挡在了姜晨旭面前极为恳切的说道:“大将军,众士兵的病情来势凶猛,恐怕很难对付,故进入查看的事情就交给我等就好了,您贵体尊尚,实在不宜涉及险地…………”
姜晨旭却一下子把他推开,快步走上进去,边走边说:“我的兄弟都在里面受苦,你却让我坐视不理,怎么可能…………”
看着大将军姜晨旭先人一步进入了治疗的营区,众人哪敢耽搁,急忙的跟了进去。
薛玉卿一进营区只感觉一股极重的酸味,引人发吐,这里已经真是一片狼藉了,各种呕吐物交织在一起,再加上士兵浑身上下长满的水痘,那种臭味,真是难以忍受。
看到这种情况,姜晨旭的眼一下子就红了,一把抓住那个山羊胡的中年人,大声吼道:“你不是说只是寻常的水土不服吗?你不是说很容易得到治疗吗?你不是说不用大惊小怪吗?这就是你说的水土不服,容易治疗?!”姜晨旭指着正在受苦的众人吼道:“你这庸医,我杀了你…………”说着只见姜晨旭背后火焰滔天,满日盈盈,随时随地可置人于死地一般。
苏沉央一看这情况,疾走了一步,右手一转布满了冰霜,挡在姜晨旭熊熊火焰之间,恳求道:“大将军,张白针有误病情确实该死,可是现在士兵受苦,正值医师治病救人之计,现在杀他恐动了医师们救人之心,所以,臣斗胆相求,先留他一条狗命,为士兵救治,等事情完毕之后,再杀他不迟。”
现在杀他确实不是时机,刚刚姜晨旭被眼前的情况震惊了,所以,才会突然暴起杀机,毕竟这帮人都是随他南征北战多少年的战士,是他的手下,更是他的兄弟,这群人在他心中位置可是非常的重的,可是现在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难怪姜晨旭收敛不住自己的脾气。
姜晨旭一把把张白针扔到了墙角,赶紧去询问士兵们现在的情况了,而张白针呆呆傻傻的坐在墙角,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谁这样,他们的症状明明就是寻常湿疹的症状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不应该啊,不对啊…………”
看着张白针现在的样子,薛玉卿微微的摇头,大晋的医师对于南疆的蛊虫还是知之甚少,对于这些被蛊虫所伤的情况,还只能用自己在大晋时候的经验所得来判断,这是不对的,甚至是要命的,稍有不慎,恐怕就是今日所见的这个结果了………………
薛玉卿一项是冷血的人,可是看到这么多人受苦,还是微微的心有不忍,看到姜晨旭现在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心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