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不露声色,心里的疑窦更深。
他自信自己与这广安驸马从没有过任何的交集,甚至可以说无仇无怨的,可此人所表现出来的深仇大恨,实在有些过了头。
即便是自己有得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可也不至如此吧。
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呢?
就在这个时候,陈凯之的脑海里鬼使神差地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是……
王甫恩?
难道王甫恩背后的那个人就是这个广安驸马?
他记得王甫恩曾在豫章府下头做过一个小推官,就是从那里后,王甫恩才开始平步青云的,而这驸马……
广安驸马,方才听人说,他叫江大白。
嗯……一个他爹脑子被驴踢了之后,才取的名字。
自然,能成为驸马的人是不可小看的,那么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呢?
对了,倘若这个驸马也是豫章人,那么……江家……
陈凯之记得自己的恩师曾写过一部书,书中详尽介绍了天下各州,各大世家的起源和前生今世,那豫章确有一个江家,莫非此人就是出自豫章江家?
若是如此,这里头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那王甫恩背后的人,极可能就是这个广安驸马了。因为结识了广安驸马,在广安驸马背后的支持之下,王甫恩才会平步青云,竟是得到了兵部右侍郎这样的高位。
那么,问题又来了,广安驸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支持王甫恩,那王甫恩又是靠什么得到广安驸马的赏识呢?
这于陈凯之而言,实是一件难解的问题。
陈凯之刚听这江小白口称有个不情之请,便听这江小白接着道:“我这门客,略通一些剑术,平素最爱和人比剑,今日遇到了陈修撰这样的武状元,倒是很愿意向武状元请教。”
他没有询问陈凯之的意见,而是向其他人询问。
意思就是,陈凯之比与不比,都不重要,只要大家有兴趣,不妨一起来看个热闹。
众人对视,似乎都来了兴趣。
虽然广安驸马的心思难测,不过大家也大抵的感觉到,陈凯之肯定在哪里得罪了这位驸马爷,广安公主乃是先皇和赵王等人的姐姐,所以这位驸马爷虽从不涉足朝政,可大家多少都对他有一些尊敬的。
他也算是宗族中的长辈了,于是那郑王当先叫好:“这,倒很有意思,据说无影剑乃是洛阳第一剑客,而陈凯之乃是武状元,可谓是风云际会,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连那北燕国的使者,也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陈贽敬笑吟吟地捋须,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
这一下子,等于是将陈凯之逼到了墙角。
你看,在场的这么多人,哪一个不是皇亲国戚,随便拎出一个来,对陈凯之而言,地位都是悬殊的。
现在,大家乐见一场比斗,将陈凯之和这所谓的无影剑当做斗兽场的斗牛,你若是拒绝,便是不给大家面子,你若是不拒绝,这无影剑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陈凯之甚至怀疑,人家就是想借此机会,想来取他的人头的。
真是世间险恶啊。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于陈凯之来说,这就是僵局。
那无影剑似乎已经接到了广安驸马的指示,直接走到跟前的跟前,朝陈凯之一礼道:“久闻大名,还想赐教。”
赐教二字之中,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陈凯之则是摇头道:“我不过是有一些气力而已,赐教二字,不敢当,何况我乃朝廷命官,既不会武功,也不愿打打杀杀,所以,请恕陈某人无礼。”
这是拒绝。
没什么可说的,你真当我是二啊?
这无影剑却只是轻蔑一笑,似乎早就料到陈凯之会拒绝似的,所以不疾不徐,笑吟吟地道:“陈修撰太谦虚了,莫非是看不起小人吗?”
陈凯之只笑了笑,不予理会。
这无影剑却是叹了口气,他的目中越加杀气腾腾起来,道:“可是小人来都来了,陈修撰,就一点面子都不给?就算不给小人面子,在座这么多贵人,如今都是兴致勃勃的,陈修撰也可以无视吗?”
激将法吗?
这个对陈凯之来说,自然是不起作用的,他依旧淡定地道:“我再说一遍,我乃修撰,打打杀杀的事,是你们江湖人的做派,于我无关,何况我并不会武功,更不懂剑术,何故兄台要苦苦相逼?”
这无影剑似乎是铁了心非要和陈凯之比一场,他笑着继续道:“小人不过是个门客而已,主人让我来比剑,这剑若是不比,如何向主人交代?陈修撰就不要谦虚了,大不了,我先让你三招,如何?”
陈凯之依旧摇头,什么无影剑,在他看来,分明就是一个无赖而已,很干脆地道:“很抱歉,没兴趣。”
无影剑似乎并没有觉得遗憾,他竟是笑了,只是这一笑,他面上的伤疤便也随之脸上的表情而变得更加显眼,他一字一句地道:“陈修撰有一个师兄,如今是侍读,是不是?”
他定定地看着陈凯之,却又慢悠悠地接着道:“你的飞鱼峰,现在还在营造,负责营造的人,叫什么,我已忘了,不过我却是记得,他原是长安人,在乡中有一妻一妾,还有三个儿女……”他一面说,一面死死的盯着陈凯之:“对了,他还有一个七十的老母亲。”
“自然,我也知道,这些人和陈修撰没有太多的关系,我想说的是,陈修撰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