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一笑,疾步而走,朝那朝殿匆匆而去。
陈凯之却呆立在此,自见了这陈无极,陈凯之觉得,似乎只有这句话,他才能感受到陈无极的肺腑之词。
旋即,陈凯之微微一笑,低声喃喃道:“陈凯之是不需要人保护的。”
可抬眸见了陈无极已远去的背影,他脸色的冰霜却终是缓和下来,突然觉得心情一松。
回到了正宫,太皇太后显得很是高兴,令陈无极和小皇帝坐在自己的左右,道:“今日看你们吃饱喝足,咱们一家人关起门来,其乐融融,真是令哀家高兴啊,这样的好时候,哀家已经许久不曾经历过了,一家人,就当如此,只是可惜……”她四顾了一会儿:“琪国公却是抱病,不能入宫,真是遗憾,少了一个人,便如多了一个刺一般。”
陈贽敬忙道:“琪国公一直身体羸弱,而今入冬,又犯了旧疾,他听说无极还朝,很高兴呢,只是可惜不能入宫来见无极贤侄,心里也甚是遗憾。”
太皇太后淡淡点头,才徐徐开口道:“命人赐一些药吧,他年岁大了,身子要紧。”
陈无极此时又恢复了那不可捉摸的样子,陈凯之也没怎么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倒是这时,却有宦官碎步进来,道:“娘娘……”
太皇太后抬眸看着宦官,一脸不解的问道:“何事?”
宦官一脸愁容:“宫外刚刚送来的消息,琪国公府发来了噩耗,琪国公……殁了。”
一下子,太皇太后的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踪影,面色沉了下去,就犹如深潭里的水,墨黑无比。
皇帝死了叫驾崩,诸侯王死了则称为薨,而国公若死了,便称之为殁。
琪国公死了。
太皇太后深深闭了闭眼眸,旋即睁开眼眸,便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啊,真是造化弄人。”
众人俱都露出一副悲哀的样子,太皇太后似被感染,又是叹息:“哀家年岁也大了,是未亡之人,这未亡人年岁越多,就越是容易生悲,看着身边的一个个旧人撒手而去,真是五味杂陈,发丧吧,发丧吧。”她挥挥手,心情变得糟糕起来:“你们,到时都该登门去,代哀家去送送他,就这样吧,你们俱都退下。”
陈凯之心里却没什么悲意,那位琪国公,自己也见过几面,虽没有和自己为难,不过他年纪不小了,陈凯之随着众人行了礼,自宫中告辞而出。
与宗室们混杂一起,出了洛阳宫,陈贽敬出了宫,心里似乎还放心不下什么,因为陈无极没有一起出宫,这令他心里有几分焦虑,不过无极刚刚还朝,在太皇太后和太后面前陪着说说话,本也无可厚非。
陈贽敬于是驻足,朝陈凯之招招手。
陈凯之上前。
陈贽敬则严厉的看着陈凯之,良久才徐徐问道:“陈凯之,你真的不想考虑考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