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股青烟渐渐消失,然后没了动静,项恭却诡异的一笑。
一个兵士大着胆子上前凑了凑,提着长刀捅了捅那个陶罐,没动静。
金光仿佛看到了项恭那颗慌乱无措的心,用一个陶罐装神弄鬼有意思么?
一挥手,众兵士又大起了胆子,项恭的虚张声势,让他们觉得项恭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没什么好怕的了。
李长庚疑惑地看着项恭嘴角的那丝笑容,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寅荡嘟嘟囔囔站了起来,完全不知道大家都在搞什么鬼。
唯有惠岸行者,觉得这个场景分外熟悉,第一次没动静,难道只有第二次才是……
靠,如果真是这样,那刚刚不是项恭故意坑他的?
不对,项恭刚刚不是坑他,而是利用了那种心里,天哪,那种大意的心里很可怕,项恭这份心思,更加恐怖!
李长庚和寅荡就要站起来,惠岸行者却猛地拉住,“等等,他这是计……”
又是计?李长庚何等心思,前后一联想,立刻明白了刚刚到底哪儿不对了,乖乖地趴在地上,果然看到了项恭手里捏着的另一个陶罐,正冒出青烟和火花。
“靠,这小子……太……”李长庚表示无语。
金池觉得似乎一切都该结束了,项恭已经束手无策到用个破陶罐装腔作势,堂堂天庭派分舵主李长庚和灵山派观音大士座下首席大弟子惠岸行者,都已经匍匐在地求饶示弱……
“哈呵呵呵……嗯?”金池狂笑出口,却见又一个陶罐飞到了兵士中间,笑容戛然而止,再看对面几人包括项恭都趴在地上,抱紧了头,心头一震。
这不是在求饶,一点儿也不像,他们……
老奸巨猾的金池,终于凭借着本能的诡诈,立即决定有样学样,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金池心思电转趴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抱头,就听一声巨响带着冲天的气浪,裹挟着碎石纷飞,暗道整个填满。
轰隆隆仿若霹雳,漫天落下的水点竟是血雨,碎石纷飞恰似迸溅的刀片,浓重刺鼻的呛人味道好像充斥着整片天地。
抬起头来的金池只看到兵士们倒下了一大片,抱着血肉魔鬼的身子在地上打滚,却除了嗡嗡的耳鸣,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天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池疑惑地抹了一把熏得黢黑的脸,目瞪口呆地站起身来,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到了人间炼狱。
他和项恭中间的阻隔,已经全然崩塌,这难道是天谴吗?
金池不知道,他只看到了项恭的笑,恐怖、狰狞、充满复仇火焰的笑。
瞬间,金池抬起了紧张僵硬的大腿,想都没想,就跌跌撞撞朝着禅房入口方向逃去。
“魔鬼,你是魔鬼,滚,别过来……“”
边跑边鬼叫连连,不知是被吓得,还是火霹雳的震荡震坏了他的脑子,金池看起来疯狂至极。
项恭不紧不慢地跟上,看着那个跌倒了,又手忙脚乱想要爬起,却又脚软地跌坐在石阶上,如是往复,一次又一次和石阶做亲密接触的金池无奈选择了直接手脚并用,爬行起来。
项恭没有阻止他,只是笑着,看着,金池那有些佝偻的后背,一次次在石阶上扭动挣扎,像一只卑微的爬虫。
“看你多像个畜生。”项恭蛋蛋说到。
金池听了身子一震,刚要回头去看,却觉得腰腹上一阵剧烈的痛楚传来。
“啊……”金池痛叫,项恭却只是攥紧了手中的工兵铲,又对着金池的脊椎,高高地抡了起来,将心中所有的愤怒和隐忍都填满到双臂之中,迅雷不及掩耳地重重落下。
“啊,饶命啊……”
金池痛嚎一声,竟然毫不犹豫地开始求饶。
可惜,项恭眉头紧皱,咬牙切齿地,步步紧逼。
“饶命?抓他们的时候你想到过饶命吗?”项恭冷冷说道。
“嘭”一声闷响,金池佝偻的后背,竟然稍微直了一点。
“把他们引到机关里的时候,你想过饶命吗?”项恭痛喊。
“嘭”又是一声,金池已经连爬的力气都没了,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那三个字,“饶命啊……”
“悟空……”提到悟空,项恭就会想起那两个巨大的血洞,悟空到底还能不能复原,以后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甚至这次还能不能挺过去,都未可知。
“他太危险了,我是不得已的。”金池竟然意外地撑起了身子,血淋淋的手向上伸着,似乎还想爬出这个让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进的暗道。
“嘭”
“他跟你有何仇怨,你要这样对她,你他妈的没人性吗?”项恭狂吼,攥着工兵铲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指着金池已经血肉模糊的后背,直想一铲削掉金池那颗肮脏的头颅。
忽然金池扭过头来,嘴角漏出诡异的笑容,“哈呵呵呵……人性?你觉得我这种人,会有那种廉价的东西吗?”
项恭听了一愣。
“从今以后,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再有人性,项特使,谢谢你让我下定了决心,咱们……”金池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猛地朝上一挣,竟然又上了一级台阶,手已经触摸到了暗道入口的石门。
项恭大惊失色,他一定不会是还想逃跑。这样的垂死挣扎,那会是……
不用猜了,只见金池的手猛地拍了石门边上的一块凸起,凸起的石头猛地缩进了石壁,一阵隆隆的巨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