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不怕死吗?”内山幸一盯着贾余问道。
两人的牢房相邻,内山幸一虽被牢牢捆住,却依旧能够说话。
贾余不以为然地道:“放心,你我死不了。”
内山幸一眉头紧皱,道:“小子,你之前说过,只要我与你合作,便可除去林渊,进而让你接管林家。如今,你我皆被关进大牢,你还有何话说?”
贾余闻言,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他用手摸了摸左脸上的刀伤,恨恨地道:“该死的林渊,敢伤本公子,本公子饶不了他!”
兀自发了一阵狠,贾余撇了下嘴,道:“本公子也没想到林渊这厮竟然如此奸诈,他分明武功高强,却装作手无缚鸡之力。倘若本公子没有上当,早就一刀结果了他!”
内山幸一哼了一声,道:“我早对你说过,林渊绝非普通之人。若是这般好对付的话,上次于暴雨之中,我便已然取其性命!如今你我皆被关进大牢,似这等情形,如之奈何?”
贾余看了看左右,发现守卫皆在牢房尽头看守,并未注意两人。
于是,贾余小声道:“城主尽管放心,我爹已然派人来至扬州,定会救你我出去。”
内山幸一皱冷冷地道:“小子,你别忘了,你已经认下了杀人之罪,又能逃往何处?”
“有我爹在,他曾英尚且奈何不了我。”贾余眯着眼睛,自信满满地道。
“你我有言在先,我助你诬陷林家,你帮我杀掉林渊!倘若你敢反悔,休怪我刀下无情!”内山幸一恶狠狠地道。
贾余打了个呵欠,懒散地道:“即便你不说,我也会杀掉林渊!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城主之后有何盘算?”
“你这话是何意?”内山幸一盯着他道。
“日照山城已然被毁,城主十余年的心血被付之一炬,莫非城主就没有任何打算?城主这些年纵横沿海,劫掠往来船只,想必积累了不少财富,东山再起应该不在话下。”贾余眯着眼睛道。
内山幸一皱眉道:“我确实积累了不少钱财,但这些钱财皆是用以帮助藤原将军之用,没有将军之意,绝不可动!”
贾余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起来:“城主,你们东瀛人不会真的想来攻打大周天朝吧?”
内山幸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笑什么?我东瀛乃日出之国,天神子民!岂能偏安一隅?似这中原大地,才应是我等天神子民所居之处!有朝一日,我东瀛大军定会挥师西渡,将中原臣服于我东瀛足下!”
内山幸一眼中露出狂热而贪婪的目光,显得极其兴奋。
仿佛很快东瀛大军就会挥师西渡,大好中原河山也将归东瀛所有。
然而,尚未等内山幸一沉浸其中,却被贾余一盆冷水泼回了现实。
“没想到城主不仅伤了身体,还伤了脑子。东瀛不过弹丸之地,便是举国之力,又能奈大周如何?何况,你东瀛眼下正自战乱,又如何分的出兵力西渡?”贾余笑道。
内山幸一原本精神四射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芒。
他咬牙切齿地道:“这都怪国主无能!不过,只要藤原将军一统东瀛,便可挥师西渡!可惜,这一切都毁在了伊藤晴明与林渊的手中!十余年的苦心经营,顷刻之间便化为乌有……我若不杀了他二人,决不罢休!”
贾余眼珠子骨碌一转,不动声色地道:“城主,既然东瀛大军无法西渡,那些钱财又藏于何处?倘若落入官府手中,这些年的辛苦,可就真的白费了啊!”
提到钱财,内山幸一脸色顿时起了变化。
“那些钱财……只怕已然落入官府手中。”内山幸一舔了口唾沫,艰涩地道。
“城主,此言当真?”贾余吃惊地道。
内山幸一叹道:“实不相瞒,日照山城之内有一座‘天守阁’,乃是日照山城机关总枢。除此之外,天守阁之中还有历年来所抢得之金银。既然日照山城被攻破,想必天守阁的秘密定是为官府所发现,那些钱财只怕已经落入官府手中。”
“奇怪,我并未听说官府搜到钱财?莫非钱财并不甚多?”贾余自言自语地道。
“如何不多?天守阁之中藏有金银共有二十余万两啊!这可是本城主出生入死十余年,方才为我东瀛大军所攒下的西渡军费!”内山幸一愤怒地道。
“二十余万两?”贾余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心中暗道:难怪都说扬州乃富庶之地,短短十年之间,内山幸一竟能抢到如此之多的银两!
要知道,这些还只是他积攒下来的钱财。
除了这些,尚有百十号人需要养活,而这些钱财自然也是抢来的。
由此可见,扬州不仅富饶,简直富的流油啊!
不过可惜,这些银两竟然全被官府给收缴一空。
贾余叹了口气,道:“城主在中原沿海经营多年,没想到却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内山幸一森森地道:“你莫不是以为本城主输了不成?”
贾余呵呵笑道:“城主,你如今被关押在大牢之中。即便是逃出生天,你一无钱财,二无人马,又能如何?莫非城主还想去行刺曾英不成?”
内山幸一冷笑道:“只要本城主能够逃出生天,扬州城便会成为一座死城,我要这满城百姓之性命,来祭奠我东瀛武士之亡魂!”
“哦?听城主此说,莫非早已做好了安排?”贾余惊讶地问道。
内山幸一脸色狰狞,好似一匹发疯的恶狼一般,狞声道:“我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