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皮见状,顿时大怒,作势便要上去教训林渊一番。
何忠却眉头紧皱了起来。
他盯着林渊,心中犹豫不决。
以他在神都这些年的眼力来看,林渊绝非普通之人。
面对绑架勒索,甚至会有性命之忧时,还能如此镇静,临危不乱之人,并不多见。
“小子,你究竟何人?”何忠问道。
林渊淡淡地道:“我是你得罪不起之人。得罪了我,你们将会很倒霉。”
“大言不惭,我现在就割下你的耳朵!”林二皮气呼呼的哼了一声,随即抄起匕首,大声嚷道。
“慢着!”何忠伸手阻止住林二皮。
他想了想之后,吩咐道:“林二皮,搜一下他之周身!”
林二皮应了一声,随后在林渊身上搜了起来。
很快,林渊身上的物件被搜了出来。
林渊并未带多余的东西,身上仅以及玉佩。
“义父,他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了!”林二皮道。
何忠。
荷包之中放着一锭银两以及几枚铜钱。
但那玉佩令牌却引起了何忠之注意。
何忠拿着白玉令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下,脸色忽然变得惊恐万状。
林二皮见何忠脸色煞白,顿时有些不解。
“义父,您怎么了?”林二皮小心翼翼地问道。
何忠没有回答他,而是盯着林渊,谨慎地道:“你是皇宫之人?”
林渊颇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嬉笑道:“没想到你倒是有些见识,竟然认得此令牌。”
何忠脸色颇为难看,白玉令牌之上写的清清楚楚,此令牌用作出入禁宫之用,他又岂会不识?
林渊若是普通商贾,他绑则绑了。
但林渊身上携带着出入禁宫的白玉令牌,就说明他绝非普通之人。
能够出入禁宫之人,除了朝廷大臣便是深受皇帝信赖之辈。
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是他所能得罪的。
林渊盯着何忠,悠悠地道:“我可以写一封信,只要你有胆量送至皇宫,自然会有人给你们钱财将我赎回。”
余下之人听到林渊所言,纷纷面面相觑了起来。
绑架普通人他们尚有胆量,但绑架与皇宫有关之人,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义父……这,这如何是好?”林二皮脸色极差,他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此番算是踢到铁板了。
何忠面色凝重,眉头紧锁起来。
眼前之人身份特殊,倘若杀了他,势必惹怒当朝皇帝。
到时,整个天下将无他们容身之处。
若是就此放了他,难保他不会报官。
到时他们一样无法在洛阳立足。
一时间,何忠陷入两难之境。
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传出。
“莫要相信他之鬼话!他根本不是皇宫之人!”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却发现是一名乞丐所言。
那乞丐头发蓬松,身上穿着破衣烂衫,显得极其消瘦。
林渊自人缝之中看去,虽看不清那乞丐容貌,但却隐隐有些熟悉之感。
“你说什么?他并非皇室之人?”何忠盯着那乞丐问道。
那乞丐自人群之后走出,点头道:“我认得他,他乃扬州人氏,姓林名渊,根本就不是皇宫之人!这令牌,也绝不可能会是他之所有!”
林渊听着那乞丐的话语,心中颇为诧异。
从那乞丐语气之中,林渊听出了深深的怨愤之意。
“你如何知晓他并非皇宫之人?”何忠问道。
那乞丐恨恨地道:“此人害的我家破人亡,我又怎会认错?”
林渊仔细盯着那乞丐看了好大一会,忽然大笑了起来。
“我当是何人,原来是岳掌柜!岳掌柜,你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林渊笑嘻嘻地问道。
眼前乞丐不是别人,正是岳山。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寻来全不费功夫啊!”林渊心中大乐。
自从扬州一案结束之后,岳山便不知所踪。
尽管曾英对岳山发布了海捕文书,但仍旧没有查到岳山半点踪迹。
没想到,这岳山竟逃至神都洛阳。
岳山咬牙切齿地看着林渊,恨不得上去将林渊碎尸万段。
扬州肖宇权一案,不仅使得肖家落网,还害的他岳家也受到牵连。
当初,官府施行抓捕之时,岳山跳入运河之中,侥幸脱逃。
可岳家却因他之故,而被罚没家产。
岳山无处可去,便想着前来投靠洛阳的兄弟。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那兄弟竟去了扬州。
岳山半路之上只得返回扬州。
可尚未等他回到扬州,便听到他兄弟勾结东瀛倭寇,企图祸乱扬州城,以至于被刺史砍了脑袋。
而他那兄弟不是别人,正是岳峰。
岳峰被斩杀之后,岳山担心自己会落入法网,便连夜逃窜。
思来想去之后,岳山觉得神都洛阳会相对安全一些。
毕竟,海捕文书尚未发送至洛阳。
而且洛阳乃是天子脚下,谁也想不到他会跑到皇帝眼皮子底下躲藏。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才最为安全。
岳山对此深信不疑。
不过,他乃是通缉犯,且身无分文。
一路之上,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好不容易来到洛阳,却没想到他的海捕文书已经发到了洛阳。
没奈何,岳山只得扮作乞丐,趁着守卫松懈之时,随其他乞丐一同混入城中。
进入城中之后,却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