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并非孙桥所长。
作为谋士的他,实际上并不能让陆准满意。
但此番被陆准派出来做生意,却正中他的下怀,仿若游龙入海,可以自由施展的空间实在是太大了。
“你刚刚说三个生意?”高有法在听了孙桥说的两样生意之后,不禁对他的第三样生意也好奇起来,“除了典当、讨债之外,第三样是什么?”
孙桥笑着摇摇头,对高有法说道:“你刚刚不还知道吗?怎么又来问我?我说三样生意并非是三样相互分割的生意,而是三样和合为一的生意!这第三样,自然就是贩卖喽!”
“你是说,把死当变卖?”高有法有些泄气,他不觉得孙桥的主意会这样草草收尾。
孙桥抬起一根手指,在高有法面前晃了晃道:“你只说对了其一!归根究底啊,还是你的思路没能打开!”
“我的思路没打开?”高有法挠挠头,“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孙桥见他急得样子,却不肯直接告诉他了,转而看了眼对面正在翻修的铺子,对高有法道:“百闻不如一见,还是去看看再说吧。”
高有法虽然不满于他话说一半的可恶行径,却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得答应下来。跟在他身后下了茶楼,朝着对面正在敲敲砸砸的铺子走去。
傍晚,夕阳西下。
火红的余晖洒在陆宅院子里头,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忍不住发困。
邵化海抱着佩刀坐在廊下,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眼睛就快要闭上了。
邵开河从厨房出来便看到他了,走上前猛地拍了他一下,“干嘛呢?”
“唉哟!哥……”邵化海惊得猛地跳起来,眼睛瞪得溜圆,这才看清楚来者是他亲哥,不禁又开始犯困,委屈的揉着脑袋坐下来,抱怨道:“干嘛吓唬我啊?歇会儿不好吗?”
“歇会儿?”邵开河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吗?”
邵化海望了望天色,回答说:“酉时半啊!到底怎么了?哥,三爷要用膳,您一个人伺候还不行吗?左右他最近没什么胃口的。”
“嘿,怎么?当值时间昏昏欲睡,你还有理了?看看你这副样子!”邵开河越说越来气,见邵化海依旧是不明不白傻乎乎的模样,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冷着声音喝道,“给我站起来!”
邵化海仰着头一脸茫然,脑子倒是清醒了些,但依旧转不过这个弯儿来。半晌,他抿抿嘴,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道:“哥,不至于发火儿吧……”
邵开河冷笑一声,“怎么?邵化海!我说话不管用是吧?”
“不是……哥……你这……”
“来人!”邵开河一声令下,远远看热闹的两个亲兵赶忙上前,便见邵开河指着邵化海吩咐道,“给我押下去,打二十板子,好好清醒清醒!”
邵化海一听便急了,刚站起身来,就被那两个亲兵一左一右扭着胳膊辖制住。
“卑职听命行事而已,邵大人,得罪了!”其中一个亲兵在他身边轻声道出这一句话,押着他几步到了院子中。
直到被按趴下,邵化海还不知道邵开河今天到底是哪根筋搭的不对了。平日里他当值的时候也没少偷过懒,不就是打个瞌睡而已嘛,没误了事情就不叫事儿。
邵开河那冷冰冰的脸色跟千里冰封似的,两个亲兵不想引火烧身,手下自然不敢取巧,一板子下来砸得结结实实,邵化海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登时啊的一声大叫,身子一挺,险些从凳子上翻下来,细细密密的冷汗眨眼间便钻了出来。
“闭嘴!”
邵开河冷喝一声,邵化海这才总算意识到这家伙今天的情绪就是不对劲儿。不管他是不是被什么事情殃及到的池鱼,总归是他偷懒在先,让人家抓了把柄。
他向来心思活络,做事喜欢讨巧。这顿打既然已经是白挨了,想明白了,那接下来就不能再吃暗亏。当下虽然不敢再喊出声来,但脑子里却盘算起这顿打之外的事情了。
二十下很快打完,邵化海已经疼出了几身冷汗,手指头都要抠到木头里去了。
邵开河站在旁边看着,过半数的时候气就消得差不多了,见他可怜兮兮的哆嗦着,心中便暗暗责怪自己不该迁怒,但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抬手挥退了那两个亲兵,对邵化海问道:“清醒了没有?”
邵化海猛喘了几口气,回答说:“清醒了!清醒了!卑职知错,卑职不该玩忽职守,不该蔑视上官……大人……别生气了吧?三爷还等着晚膳呢,卑职这就去伺候。”
邵化海一边说着,一边就强撑着站起身来。
邵开河皱眉道:“你这副样子,到底是你伺候三爷,还是三爷伺候你啊?”
邵化海垂手站在他面前,低着头道:“卑职……卑职这点小伤……不碍事……不碍事的……”
说罢,不等邵开河反应,邵化海已经步履蹒跚的走向厨房。不多时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刚刚出锅的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
邵开河心里别扭着,却一时找不出理由来阻拦,只能看着邵化海尽量稳住步子,朝陆准卧房的方向去了。
陆准几日来的心情也不好,他天生就是个闲不住的性格,整天躺在床上,就算没病也能要他半条命。更何况他伤得重,心里越是烦,伤口就越是叫嚣个不停。
听到门响,闻到粥的味道,没来由的又烦了起来。陆准不满意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