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焦文桀想要声辩,丁禹州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你是想说,可是你当时把他关起来了,不准他出门胡闹,而事后陆准也并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对吧?”丁禹州说着,冷笑一声道,“所以你就拿他当菩萨了?所以你就以为那匹狼他真的是吃素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他根本不需要等太久,刘敬自己就会把把柄送到人家的手上!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
“你是说……”焦文桀的脑子飞速旋转着,把所有的可能性考虑进来之后,不禁皱紧了眉头,“你是说,陆准是在秋后算账?借着敬儿再一次坐下错事的机会,布下了这样一个天大的局?”
“对,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丁禹州点点头,随后便低头喝茶,留些时间给焦文桀自己考虑清楚。
焦文桀确实在思量,刚刚的信息量有点儿大,他一时间没能完全接受。翻过去再想一想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刚刚丁禹州叫陆准什么?直呼其名?左千户所的人应该不会这样啊!按照焦文桀所知道的,陆准身边的人往往喊他三爷,而手下的官兵喊他大人。这位既不叫三爷,也不肯喊大人,那么会不会是假的啊?
焦文桀决心试探。
“丁大人,你说你出身孝陵卫左千户所,现在在陵内担任看守。那么,我想请问你,为什么会在称呼陆准的时候直呼其名呢?”
丁禹州没有丝毫的因这个问题而显现出什么慌乱的情绪,反而只是笑了笑,说道:“难道焦大人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吗?你外甥的事情,就是我亲手去办的,秉承的就是陆准的意思。我如果还想替陆准做事的话,我会傻到把你约出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吗?那不是自讨没趣、多此一举吗?所以,焦大人应该能够想得清楚吧?我可以把事情都告诉你,只求你帮我一个忙,帮我以解心头之恨!”
焦文桀没有直接问其他,而是先揪住了那个心头之恨,他问道:“你先说说,陆准在哪里得罪你了?我可是听说,他对属下极好,从来不拖欠饷银。而且,只要下面有求于他,他通通都会尽己所能去帮助。这样的上官,还有人会背叛他吗?”
“哼,我承认,焦大人你说的没错。他对自己人,的确很好。但那必须有两个前提,第一,他得真的拿我当自己人;第二,他没有必要除掉我的时候,他当然不会那么做,但形势需要,不得不壮士断腕的时候,他还会犹犹豫豫的话,那他就不是陆准了!你也知道,我已经从左千户所出去了,不算是左千户所的人了,该舍弃的时候,他是不会犹豫的!这一次,孝陵卫的爆炸案,你知道吧?朝廷派员下来查察了,这个事情,让陆准很头大。他知道,一旦深究,他肯定得不了好,作为孝陵卫的实际掌控者,他会受到牵连的。所以,他打算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哼,我也不是个傻子,我也知道事情不能由着他这么推在我身上。所以,我才想到,和你联手,先下手为强!”
丁禹州当然知道,这样还不足以让焦文桀完全相信他的话。因此,在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就将邓承平告诉他的,整个刘敬事件的全过程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只不过,事情是这个事情,但几个关键的点,却被换成了是根本没有参与进去的他出手做得。
果然,事情完全对的上时间,这让焦文桀又气又惊。他是想过这个方向的,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局竟然布的这么大。看似陆准在这个局里头,一点儿都不起眼,根本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实际上,却是整起事件的幕后推手。
“好啊,真好啊!”焦文桀听罢连连冷笑,“我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番事情。陆准,你千万别栽在我的手上!”说罢,他看向丁禹州,目露凶光,“虽然你是直接出手的人,但我知道,你不是主谋,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你帮我报仇,我可以不怪你。哦,对了,你本来也就是来跟我说这件事情的吧?说罢,你怎么安排的?我一定配合!”
“好!”丁禹州笑着,将一直藏在桌下的一只小箱子搬上了桌面,轻轻打开一条缝,里面白花花的银子顿时亮瞎了焦文桀的眼,“焦大人,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您一定要收下!银子虽然不算多,但却是我丁禹州这么多年来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积攒出来的。现在,我都交给你。别,你先不要忙着拒绝,先听我说完。银子,我不是白给你的。我有条件!我打听到,有人向赵贞吉赵大人提供了一条线索,说是在毗邻孝陵的宫城内,有孝陵爆炸案的蛛丝马迹。明天,赵大人就会去查察,到时候,你只管找机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陆准的身上,至于证据……呵呵,这就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