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国贞和王得功几人远在天竺各处,这短短几天的时间能按时赶过来,只能说明这几人本就是顺道来投李哲的。
几人手下原先招募的私军已散去了许多,现在只有区区几百人。但这几百人可都是经过了北伐大战的老兵,各个战力不俗,而且本就和李哲手下军兵一起作战过,融入李哲的体系绝无问题。这可比庄子里临时招募的那一批庄户要强得多。
三人能在这时候赶过来作战,真可谓是雪中送炭,让李哲开心不已。别的不说,但就三人这份心意就让人暖心
“好!真有你的!”
李哲拍着王得功的肩膀笑道,
“不过咱这丑话可要说在前头,我这里没有别的,你们既然来了,恐怕还得端起家伙跟人打仗!”
几人一笑,三人一起来时和马忠早已经都知晓,知道这次来孟州的情况,闫国贞一笑,道:
“大人,咱们兄弟就是来打仗的,说起打仗,只要是在大人手下,跟谁打仗都不怕,在北疆,咱们连胡人的几万大军都撑过来了,就孟州城的这点小场面,咱们兄弟可不怕。”
几人凑到一起,不需多言,立刻就能知道彼此心意,北疆战场上并肩作战接下的深厚情谊,已经足以让几人肝胆相照。
几人寒暄几句,终于轮到提娅,李哲玩味的看着和他已经有肌肤之亲的祆教圣女,道:
“怎么,圣女大人,马忠没有告诉你我现在的情况么,我现在已经不是大宋的爵爷了,我们现在是反贼!你们教里难道连大宋的反贼也要支持么?”
赫斯提娅笑道,
“大人,说得哪里话来,您只是大宋的反贼,可是我又不是宋人,你是不是反贼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样一来,你们难道不怕投在我身上的支持,全都打了水漂了么,更何况和大宋的反贼走在一起,你也不怕你们教派被我连累?”
“大人说笑了!”赫斯提娅媚眼一抛,依然是那么明媚,依然是那么摄人心魂,这位圣女对李哲道,“连那些跑买卖的行商都知道愿赌服输的道理,更何况是我们圣教,我们圣教所言所行都是受神的指引,根本不怕失败。更何况大人您现在的情况,也只是稍有小挫,试问世间哪个大英雄不是历经千难万险才能最终得创所愿,大人放心,圣教不会轻易改弦更张的。”
李哲听了,扬眉一笑,提娅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他心里并不很相信。
其实认真说起来李哲身边的这些追随者们,李哲最不放心的就是赫斯提娅他们这一路,怪只怪后世从书本上得来的历史经验,从古至今最不可相信的人群就是职业政客和这些神棍们。
尤其是这些神棍,在历史上的搅屎棍的表现实在太深入人心,让李哲实在是想相信也相信不了啊。
要说起来,提娅和他两人还是有了肌肤之亲,按说本应该是感情上最为贴心的,李哲平日和提娅相处也的确是轻松愉快。
可是赫斯提娅那是什么人,琐斯亚斯德教的圣女,职业交际花级别的女人,这种察言观色伺候人的本事儿那是从小练就出来的。这种人哪怕是李哲按照最保守的态度去估算她的忠诚度,那也只会是个位数。
这种女人别看表面上亲和度爆表,但骨子里依然是狂信徒的本质,人类历史上狂信徒是最可怕的,李哲哪怕是脑残了也不可能将信任给予她呀。
没办法,都已经上了床,却彼此心思各异,这对李哲也不得不有些郁闷。没办法,如今他已经不是后世那个的太平盛世中的普通小民了,权势人物身边的感情总是会夹杂着各种权衡利益,这也是现在的他不得不适应和学会的了。
不管因为李哲明显的态度而娇嗔不依的提娅,李哲这边说说笑笑接到了众人,带着一群人到了城外,李哲命大家按照各小队分散进城,然后再次汇聚到外港码头,这里原本船厂的废弃仓库够大,尽可以将众人全都安排进来。
安排已定,李哲将大家再次聚集起来,这次,李哲手中兵强马壮,总数两千左右的一支武力,已经足以撬动孟州城的这一摊池水。
不管这孟州城里的别人会怎么想,但李哲行事做事却只会按照自己的节奏。
依照李哲的性情,不动则已,一动必是泰山压顶,先前带着保安队突袭陆府一事只是牛刀小试,如果不是陆轩逼迫太甚,他甚至当时根本不会一回来就和陆轩对上。
盖因当时手中力量太小,就是李哲自负指挥能力出众也是不敢大动干戈的。
现在这些李哲手中能够动用的力量终于全都聚集起来,李哲才不禁生出拔剑四顾的豪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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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孟州城里,东城福满楼,顶儿尖儿的宴饮之地,往日这时候原本应该是人声鼎沸,川流不息,那些普通的公子哥儿们拿着钱都挤不进来的地方,今日却冷冷清清。
这几日城里情况越发的不对,已经没有多少人敢冒着风险出门,因此这往日最是繁闹的地方也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这时候能这么大心出门应酬的人,那自然也不应该是普通人。
整个福满楼,楼上楼下总共只有一桌人,福满楼的老板,万福山,往日里最是心宽体胖的一个人,今日也伏低做小,手里拿着酒壶,只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大厅里跑堂子的小儿一样,候在身旁,一张脸时刻盯着席上的几个人物,今日来的这几个可都是大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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