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力舰的火炮发威,声势那真是惊天动地,李哲在镜中能看到,那火炮往往只需数炮甚至一炮就能摧毁海盗船。
三十斤的海上长炮的炮弹冲进船舱,只需一炮就能摧毁海盗船的龙骨。战船队的这一阵齐射,直接就击沉了十几条船,击伤的则是更多,整个一大片海盗船的阵型瞬间变得零零落落,水面为之一空,水面上人头攒动,那是幸存的海盗们在呼救,只剩下破碎的甲板碎片。
刚才海盗们还在大呼小叫,叫嚣着让船队投降,结果只此一轮齐射,就让海盗们为之一静,再不说什么狂话。
双方都意识到今天的这一战会是一场恶战,鲜血会将这一片海面染红。
开祥号冲在西侧海盗船的前头,眼看着就要冲到即将交战的距离。
这时代海上交战,火炮的射程大部分都是保持着五百米的位置。
五百米的距离,齐峰在舰桥上已经能看清在众海盗包围的中央,那一大片围在一起的巨船上面飘扬的旗帜,远远的看过去貌似有些熟悉。
齐峰正待举起望远镜,旁边自己外甥的惊叫声已经响起,
“天,是天竺的船队!”
“看哪!大都督李?莫不是兄长的船队?”
两人虽然不知道天竺使节团的消息,但是整个天竺能有几个都督,而这些都督里又有哪个姓李?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姓李的都督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但是既然是天竺,那就是自己人,只要一看这些巨船的规制,就知道绝对不会是冒充,除了天竺王家,谁家的船队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巨船啊!
而且那边还有更多的战船!
这些战船一出现,几乎就预示着正规军。海盗们像是正儿八经的战船规制的船顶多能有个一到两艘,哪里可能会有十艘之多?
这支船队毫无疑问是天竺藩的船队,至于是不是就是自家兄长在前并不重要,哪怕就不是李哲统领,开祥号难道就能兵戈相向吗。
齐峰和李贺齐齐看了对方一眼,立时就看出对方心里的心思,反了!不过是因为什么,两人都必须站在天竺藩这边。
若是李哲不是大都督也就罢了,但现在既然李哲已经变成了都督,两人的立场当然要和李哲保持一致。
两人在合作了一年,对彼此习惯早已经熟悉,只是眨眼间两人计议已定,齐峰立时留在舰桥上继续指挥,李贺则马上前往甲板下面指挥炮战。
下到炮舱,此时炮舱里面热火朝天,
“准备!”
“准备!”
“准备!”
放挡板!
放挡板!
……
口号声中,两侧的火炮舱口挡板全部放下,炮手们纷纷沿着滑道将火炮推出,炮口瞄准前方的目标。
这时候开祥号在阵型中变换位置,朝着阵中冲在最前的一艘五桅巨船靠近,这艘船同样也是三千料以上的巨船,虽然是福船样式,但是海盗们却是将其当做战船来用。
这艘船是今天海战领头的几个海盗王之一,广粤巨匪蔡忠发的座舰,这个巨匪在海战中的任务就是指挥整个西侧围过来的船。
既然是要做反,齐峰当然是要挑最强的海盗。
开祥号偷偷摸摸的在阵型中,眼看着就要来到蔡忠发座舰的近前,其舰船上发现,还一直的向着开祥号发信号,以为这艘己方战船只是开错了方向。
这时整个西侧的海盗船阵型也已经逼近了天竺船队,双方已经互相开炮。蔡忠发的船一门心思朝着中央的猎物开炮,哪里会想到自己此时已经成为别人的猎物。
待到开祥号驶近蔡忠发座舰只余区区不足百米的时候,开祥号上,李贺才单手一挥,
开炮!
一声令下,整个开祥号一侧的二十余门长炮同时怒吼!
炮口白雾喷出,炽热的弹丸瞬间跨越水面的空间,轰击在巨船的侧面。一刹那间,李贺能看见,对面的船整个一顿,仿佛硬生生被这一击,给打的横移出去,整个巨船向另外一侧倾倒冲天的水柱溅起。
十几个黑洞洞脸盆大的黑洞出现在船面,这边的李贺不知道这艘船的另一面怎么样,但可以想象,这时刻这艘船的船舱内,此时一定已经是阎罗地域。
蔡忠发的船这次是彻底完了,开祥号的这一轮炮击,十几颗炮弹命中,致命的炮弹在船舱内引起的飓风,将船舱内横扫一空,里面的水手几乎全员丧命,然而更致命的是,其中又一发,甚至斜向下再次穿透,在吃水线下再次穿了个洞,从另一侧出去。
饶是蔡忠发的这艘船建造的无比坚固,底层密布着水密舱,但是搁不住这样的破坏,而最重要的是炮火已经将船舱里的火药点燃,引起连环爆炸,船舱里浓烟滚滚,临死的海盗们在舱中哭喊嚎叫,根本下不去人,海盗们甚至想要下去修补也是不成。
巨船以眼见的速度倾倒,很快的就躺在水面上不动。
蔡忠发气的在甲板上大跳,
“你拓麻疯了吗?竟敢对着我开炮!”
然而回答他的是开祥号的下一轮炮击,炮火呼啸而过,再次将甲板上一切清扫一空,甲板上残肢断臂一片,就连其中一根桅杆也被打折,船舱中大火蔓延上来,这次这艘船彻底的成了死鱼,再也没有了拯救的希望。
这时候海盗们才终于反应过来,开祥号竟然做反了!
海盗们气急,无数小船追着开祥号追击,可是此刻早已冲出阵型,仗着皮糙肉厚边跑,边用火炮欺负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