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急转直下,再次变成了被围攻的态势,而这次围过来的敌人比刚才的海盗更强,所有的船全都是专业战船,宁王麾下的镇海舰队可谓是倾巢而出,可见藏在这背后的宁王意志的坚决。怪不得当初在定海,连见面都懒得见,恐怕是见了面,就减弱了这次行动的决心了吧。
无法理解宁王的决心,同样也无法揣测宁王为什么这样做的动机。
此时的李哲突然有一种感觉,今后除了外出作战以外,无论如何再不会踏足别人的领地,再也不要面对像现在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这种境地。这种无力感实在让人太过憋屈。
他李哲在天竺还有偌大的事业,一切都还只是刚刚走上正轨,他如果死了这一切该怎么办?简直不敢想。
李哲必须承认他自己也是怕死的,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些慌乱之下的杂念在李哲脑中一闪而过,李哲努力定住心神,作为一军之主,这支舰队里任何人都可以蒙,但他自己决不能乱,他现在肩上肩负的可是一整只船队的人的性命。
李哲努力的寻找当前情况下天竺军最好的应对。
片刻后,李哲下令
“命令,本队分成三队,石明伦舰队在前,以一队本队殿后抵住敌军主力舰队,全体向北前进。”
两军相逢勇者胜,当此情况之下,也只有死中求活了。
敌人的两军前后加攻,但同时也给天竺人留下了一线生机,北面的巡航舰虽然数量众多,船速更快,本舰队很难说能够逃脱它们的追击,但是,巡航舰的特性就注定了,它们不可能挡得住己方坚决的冲锋,而敌军另一边的主力舰队虽然实力强劲,但是船速缓慢,它们善于决战,但却不善追击。
于是,此时的洋面上情况就变成了一边逃跑,另一边堵截的追击战。
天竺舰队直接甩下了十几艘己方最笨重的船,其他的船全都向北方跑。
白长龄见状急命手下追赶,谁知被天竺当做弃子的十几艘船齐齐发威,拖住了镇海舰队的脚步,这些船,虽然是商船,远不及战船抗揍,但是巨大的吨位却也赋予了它们极强的生存力。尤其是船上加装了线膛炮之后,多少也有点战斗力。
镇海舰队如果想不把其当回事儿那是万万不行的。
线膛炮的威力,一炮一个准,镇海舰队被其缠上之后,一不小心竟然被击伤了好几处,其中一艘主力舰,被在吃水线一下开了个口子,海水哗哗的往里灌,眼看着竟有沉船的危险。只可惜这些商船上的炮手毕竟缺少训练,准头都不够,否则说不定就凭这一轮,就能让镇海舰队遭受重创。
而这时镇海舰队的火炮甚至都还够不着天竺人的船。
“该死,这些混蛋,从哪里来的这种火炮!一支商船队的火炮凭什么比我们主力舰的火炮还有力。”
白长龄还真的被天竺人的火炮给吓了一跳,海战中一寸长一寸强,火炮的威力和射程,直接决定了海战中的战斗力。
眼前的这些船,幸亏只是商船,这种威力巨大的火炮,并没有很多,只在每艘船的甲板上有几门,火力密度比起正式的战船来差的老远,否则就不是李哲带人跑了,而是他白长龄的镇海舰队跑路。
白长龄毕竟是老牌水师将领,在看到这火炮之后几乎是一瞬间就肯定了其价值,天竺人的火炮竟然有这么强,那以后如果真正对上了,那可是需要真正留意一番。
怪不得宁王要打击天竺,今后如果天竺人的战船全都是配上了这样的火炮,那海战还用的着打么?
要知道这时代平常的火炮,对上主力舰这种皮糙肉厚的主儿,只要不中要害,哪怕打上个几十炮也无可奈何的。
也因此这时代主力舰的决战,往往能拖上一整天,也不一定有什么战果。
哪里像这天竺人,区区一艘商船上的火炮,就能穿透主力舰的船身,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白长龄在这么一想,额头上登时汗如雨下,天竺人连商船上的火炮都如此强劲,那么其战船上的火炮还用的着说么。
恐怕现在的宁王藩水师对上天竺已经是没得打了吧!
这种情况下宁王还偏要袭击天竺的使节团船队,掀起和天竺人的战争,这消息,如果泄露出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白长龄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危机。
这样,镇海舰队的主力舰这边,不得不打起精神和这些船周旋。
而这边天竺舰队的其它舰船,趁着镇海舰队的主力舰被缠住的机会,向北方猛冲。
轰!轰!哗啦!
天竺船队在敌人的雨点一般的炮声中前进,敌方的火炮击打在水面上,扬起冲天的水柱,啪拍打在甲板上,
石明伦不愧是一员猛将,率领手下迎着炮火前进,硬生生从插出一道路来。代价是舰队中仅有的三艘主力舰,沉了一艘,重伤一艘。
但换来的是敌军巡航舰组成的拦截阵型,被石明伦舰队一刀两断。
李哲见状,率领大舰队从中随后面一涌而入,他们的这些商船也组成锋矢阵形,仗着己方比巡航舰更宽大的体型,硬生生将这条路,冲开的更加宽阔,敌人巡航舰上的火炮雨点般轰击在商船上,船上被轰的炮火熊熊,遍体鳞伤,甲板上被一遍又一遍的清洗。
但同时来自天竺船队的反击,也让巡航舰一方损伤惨重。
和巡航舰一方的火力不同,天竺一方的炮火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