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家之后,赵嘉仁看到他二哥是最大限度躲开老娘的活动范围。当然,他二哥此时有非常合理的理由。要准备考试。赵嘉仁可没有那么多理由,于是乎每天都要听老娘说话。
“我要在临安买房子!”赵嘉仁对自己说道。
这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说完之后,赵嘉仁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都轻松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赵嘉仁就跑出去到了商业点。买房的事情也就是随口说说,实际上只要在商业点找个房间就好。这里人来人往,根本不用担心没有屋子住。
让生活委员安排此事,赵嘉仁找来了管布匹销售的负责人,问起一些问题。这位负责人听了有关布鞋的事情,一脸的愕然。看得出,这是第一次有人向他提起此事。
看这位如此,赵嘉仁不得不更明确的提问了,“咱们自己没有生产布鞋吧?”
负责人很负责任的答道:“校长,我们只管卖布、卖香水、卖镜子、卖蜡烛。其他的我们并不管。”
“原来如此……”赵嘉仁恍然大悟。
从直线距离上,临安并不是距离赵嘉仁最远的据点。然而从行走时间上,临安无疑是从泉州出发最耗时日的据点。哪怕是从福建到济州岛都比到临安更近。所以赵嘉仁对临安据点的干部有了解,对临安据点的具体情况不了解。
此时看这位布匹负责人并没有敏锐的商业敏感,赵嘉仁觉得有必要看看这里的工作都是什么态度。至少在赵嘉仁看来,卖布的大概不至于连布匹都被用到哪里都不清楚吧。
赵勇作为临安贸易据点负责人,赵嘉仁先把赵勇叫来。此事并非是批评同志,赵嘉仁的话说的很温和。赵勇听了赵嘉仁提出想了解这帮人员是怎么做买卖的要求之后,满脸惊愕的问道:“三公子,难倒有人做错了什么不成?”
“做错?”赵嘉仁心里面觉得那些负责人做的不够好,不过这距离做错什么还有很远的距离。他怕赵勇误会,连忙说道:“我只是觉得大家辛苦,想看看你怎么将这里管的这样。”
听赵嘉仁有赞赏的意思,赵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三公子,临安这花花之地不好管。各种人事情多,钱上往来多,还有各种收税的也多。最初的时候各种事情天天出事。后来我看不行,就依照咱们船上的军法定了制度。每个人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做,都一条条的讨论。各种钱财来往,都得账目清楚。所有的都要有账目。这么整顿了一阵,才算是能理清楚。”
“……你真是辛苦啦!”赵嘉仁已经不用再去查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以赵勇的这种管理,临安的商业据点必然是纪律严明。同样这个商业据点的活性大概也就被扼杀了。
倒不是说这帮人不遵守纪律,而是这帮人没有明确的条文就什么都不会做。既然只要把应该干的事情干了就有该有的收入,又何必操那么多心思去做些额外的事情。从销售点的角度来看,这想法真的没错。临安卖布匹的负责人为何要关系布匹最后用在哪里,难倒卖布匹的负责人提出‘咱们做布鞋’,就能得到赵勇的同意么?
想到这里,赵嘉仁拍着赵勇的肩头说道:“赵勇,做得好。我想把你调回福建去,做后勤的负责人。”
“啊?”赵勇没想到自己一番话居然弄出这么一个结果来。后勤负责人是高升,赵勇对此还是很清楚的。可赵勇却没有特别的喜色,他叹道:“三公子,我想留在临安。”
赵嘉仁找不到其他理由,只能试探着说道:“是为了步如烟姑娘?”
赵勇轻轻摇摇头,“我原来以为是,现在觉得真的离开临安大概也就是离开了。只是在临安待了这么久,我开始喜欢这个地方。觉得能在临安经营这些声音也是不错的事。”
“你真的这么想?”赵嘉仁没想到赵勇竟然就这么随遇而安。
“是。”这里真的很好,我喜欢临安。
因为有了新情报,对临安商业据点调查的事情就这么无疾而终。赵嘉仁对这里已经不抱什么有创新的梦想。等静下来心思之后,赵嘉仁突然觉得想明白一些之前没考虑的问题。首先就是在临安开办缝纫厂只是他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在临安开办手工工厂之前的所有调查一概没有,怎么能凭借灵光一闪就突然行动起来。
想到这里,赵嘉仁就觉得有些惭愧。他的心态怎么就变得这么糟糕起来。
我要镇定!我要镇定!赵嘉仁忍不住对自己讲。但是这些年那些不遂心意的事情极少,即便有也都是小事。像现在这样完全无法把握自己未来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哪怕是告诉自己无数道理,都没办法让心情变得沉稳。这可真的是关心则乱。
几乎是坐立不宁了一上午,赵嘉仁觉得再也不能这么下去。他叫上赵勇,“和我一起去见步如烟姑娘。”
“为何?”赵勇很是讶异。
“路上讲。”赵嘉仁说道。
一路上把步如烟写信的事情告诉了赵勇,并且问起赵勇对为何没有钱庄的商人直接通过赵勇来拜见赵嘉仁。赵勇听了之后露出些不好意思的表情。“三公子,他们也来找过我。我们自己就有船队,也有钱庄,我才不想把钱存到他们的钱庄里面。大概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不肯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