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你可真成,怎么着?今儿你一个出面,就打算压过我们这么些人?看来,这世道是在变,人都疯了。”“大老屁”一边咯咯乐着,一边挤兑人。
“我说,‘红孩儿’丫一回来,就搅得天地大乱。小兔崽子还下这种狠手,你干嘛坐镇给这小子撑着局面?真翻脸了,咱们哥们还得对上,值吗?”“老褡裢”也跟着说风凉话。
“红叶”昂着头,根本不为所动。“万事抬不过理去,今儿过来不就是说理的嘛。要我说,咱们几个都不是主角,你们大可不必这么越俎代庖地上窜下跳?”
一旁的“八叉”的眼珠子滴溜乱转,赶紧把话接住。“行,有气质!不亏是有文化的人,什么越什么包的词儿你都能拽出来。其实,我们哥儿几个琢磨老半天了,今儿关键就是要看你的意思。干脆,咱们先聊聊怎么办,省得待会那混小子不知好歹,再把事儿办岔子了。”
“红叶”没想到罪魁祸首之一也出招了,不过他早料到自己要被架在中间烤,思想上准备充分,马上就回了个“软钉子”,把“门儿”关得死死的。
“承蒙老哥儿几个厚爱,把我推到刀尖儿上。这话我真当不起,跟我讲这个没用。究竟怎么收场。还是得看人家正主的意思。至于你们想干什么,我都明镜儿而似的。”
“老褡裢”最不爱绕弯子,索性粗声粗气直言。
“‘红叶’,咱们可没过结,‘红孩儿’眼里没谁,敢犯上,出重手,还‘抬人’犯规矩,已经惹出了众怒。我们是为你好,别为这么个东西硬出头,把自己再搁里头。”
“红叶”连连摆手。“规矩我都懂,用不着你们跟我说三道四。‘红孩儿’做的不对,捅出的篓子,他自己负责。只不过,也得把‘八叉’和‘小地主’的事儿好好算算。这才公平。”
这话可点到了某些人的痛处,“八叉”一听,脸色相当难堪。
“还算什么算?我确实不知道他找‘大民子’和‘弓子’要钱,是想给他爸爸治病的,这一点我有愧,但现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不过,‘红孩儿’的歪门邪道也的确过线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总不能生‘抬人’往局子里送啊?再这样下去,备不住这小子真成了‘针儿爷’。更何况他已经把人伤了这么多,怎么说都够本了,一会他要懂事就算了,再没完没了过分吱扭,恐怕有人会看不过眼……”
这时“大老屁”也作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态,
帮着打配合。
“‘红叶’,‘红孩儿’的事儿你真不应该管。论辈份儿,咱们都是‘老炮儿’,某些人的野心已经太大,老这么纵容下去并不是件好事。况且‘红孩儿’也不能把行市给闹成这样啊,害得多少人跟着饿着肚子过日子?这事儿能揭过去也早晚有人出来找后账。人不能一辈子顺风顺水不是?他的下场难免是个丧家之犬,街上的老鼠,”
“惹祸的没来,让我来当傻青。”“红叶”见这些人始终没完没了,他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哀叹一声,终于说了点真心话。
“哎,哥儿几个。要依我说,‘老炮儿’能不能坐的住,关系还得看自己行事让不让人心服。光想打压底下想冒头的人,早早晚晚得歇菜搁车。更何况,以我对‘红孩儿’的了解,你们越想这么硬来,事儿越要崴泥。‘红孩儿’做事向来吃软不吃硬,也从没太多的顾忌,所以才可怕。我就送他两个字,‘狠和毒’。你们可得考虑清楚,要是再往前硬逼,还会有更大的雷爆发出来……”
已经吃了大亏的“小地主”在一边不爱听了,带着气儿“刺“了一句。
“名师才能出高徒,有什么样的大哥才有什么样的兄弟。全他妈是你教的吧?”
“红叶”可不吃他这套,当场冷笑一声,把话又给甩了回去。
“你丫会说话吗?我要真有这么大的份儿,就让‘红孩儿’放过‘八叉’,单咬着你老东西死缠烂打下去,先把你丫的地盘接收了再谈。”
“小地主”听了脸色就是一变,不过没容他再说,“老褡裢”已经迫不及待了。
“别说没用的。‘红叶’,按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们惯着他,擎等他蹬鼻子上脸?”
“大老屁”的话则更是露骨,“那以后他更得牛逼了,还不得挨着个儿的弄我们?”
“老褡裢”脾气十分火爆。“不成,要得寸进尺,不弄丫挺的,誓不为人。”
“大老屁”也越说越起火,“对,敢不服,非抽了他的筋。”
“红叶”无奈地双手一摊。
“其实为什么坐在这儿,你们都心里都有数,到底该怎么着你们自己拿主意。我只说一条,这件事是因有人起了贪心,不但把人家给老家治病的钱算计了,还对人家出了绝杀的招儿,才弄得现在这么僵。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到了这份上,‘红孩儿’要是能忍也就真成精了!所谓破罐子破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出大事儿是必然!”
话一下又说到了点儿上,“八叉”和“小地主”不禁老脸齐齐一红。
但“老褡裢”最爱争凶斗狠,听着就是一横楞眼。“还甭拿这个吓唬人,那正好,大伙儿就一块死,谁也甭过。”
“红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你要这么说,我也就没话了。反正事不关己,待会儿你们想怎么弄,随便。”
“大老屁”一肚子坏水,借机又绕回来了。
“‘红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