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的第一道开胃菜是炸菊花。
金黄色的菊花被放在碧绿色的小盘子里。
晃眼看去,就和真的盛开在一片绿叶之中一样。
更难得的是,菊花的花型被保存得相当完好。
每一片花瓣都是分开的,仿佛是一朵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让人不忍下口,或者说无从下口。
特别是对于赵诗琪她们这样的女孩子来说。
赵诗琪小心翼翼地夹起那朵炸菊花,仿佛在对待一块易碎的水晶。
就连投放在上面的目光都是轻飘飘的。
“真的好美。”
不过大部分人都敌不过自己早已饥渴难耐的肚皮。
于是现场就响起了许多轻微细小的“咔擦”声。
仿佛有什么很脆的东西被轻轻崩断了。
苟雪方是毫不留情地第一个张嘴吃的人。
一张口,就咬下了一大半。
随着“咔擦”声响起,一些花瓣就从他的嘴角崩开,飞向其他方向。
或落在他的衣服上,或落在桌子上,飞得远的,还可以出现在隔壁桌子上。
苟雪方连忙伸手接住。
然后含糊不清地道,“不能浪费!真香!真脆!”
说完,不等嘴里的另一半吞完,又赶紧把剩下的另一半塞进嘴里。
再把手掌里接着的碎片也丢进嘴里。
相比他们,陈尔吃起来就优雅得多了。
他也是一张嘴就咬掉了一大半,但是却没有崩多少出来。
他也及时用手接住了。
粉丝们忍不住调侃。
“陈老湿的装逼范儿已经深入骨髓了吗?”
“第一次看见吃菊花都吃得这么优雅的人!鼓掌!”
“这句话太邪恶了!!!”
“其实主要是陈老湿长得帅……”
“没错!长得帅的放屁都是帅的!长得丑的打高尔夫都像在铲屎!”
“我对这个看脸的世界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
而金长松,已经不能用震惊这个词来形容他的表情了。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菊花可以当成食物吃!而且可以油炸着吃!”
苟雪方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嫌弃表情。
“这道菜在江南地区还是比较常见的……”
金长松嘴角还挂着金黄色的屑。
“是吗?”
苟雪方忍不住吐槽,“你是有多土?”
金长松掉头看向倪涛,“我真的土?”
倪涛认真地看了眼他嘴角挂着的屑,“是挺土的。”
金长松一副十分困惑的表情。
“我到底哪里土了?”
苟雪方已经在等待第二道菜了,“这世界上有两种土法,一种是外表土,一种是内在土。”
金长松连忙追问,“我是哪一种?”
苟雪方伸出两根手指,紧紧盯着前方的动静。
“你,两种都有!”
金长松眼睛一瞪,就要怼回去。
苟雪方就连忙拿起了自己的筷子,一副等待投食的模样。
“菜来了!”
这三个字,立马就把金长松的注意力全都拉回去了。
只见沈一念和窦一通端着托盘过来。
这次是两道美食。
“槐花饭和凉拌萱草。”
倪涛以为自己听错了。
“凉拌啥?啥草?”
金长松接话,“凉拌萱草。”
倪涛自言自语,“草能吃吗?我不属羊啊……”
金长松笑了起来,“你属马属兔也行啊!”
“反正都是吃草的。”
倪涛:“……”
郭大刚觉得很奇怪,他可从来没在华夏待过。
他是华裔,从小就是在米国长大,根本不知道萱草是什么东西。
“萱草是草?”
“草也可以吃?”
卢玉昆白了他一眼,“你在法国连拳头大的蜗牛都吃,草怎么就不能吃?”
郭大刚认真地想了想,“这也是哦。”
卢玉昆想起自家花园里种的萱草,顿时来了点兴趣。
萱草开的是黄色的花朵,在太阳底下还挺好看的。
再看自己面前的碗。
上面堆了一层绿色的东西,像叶子又不像叶子的。
翠绿翠绿的倒是挺好看。
他伸出筷子去夹起一些表面的绿色“叶子”起来尝尝。
吃在嘴里又嫩口又脆爽,嚼一嚼,还能嚼出新鲜的汁液。
很清新的味道,有淡淡的甜,甜味清爽。
一吃就根本停不下来。
一直吃到看见下面拌好的萱草为之。
淡淡的香辣味道就飘出来了。
刚才清爽的甘甜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满嘴的香辣,红彤彤的油泼辣子,各色爽口的配菜,香嫩无比的萱草。
都在狠狠地撞击着舌尖上的味蕾。
仿佛一下子从春天掉落到了夏天。
郭大刚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好辣,好香!简直就是欲罢不能!”
他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脸颊也有点红。
却还是不停地埋头大吃,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当大家吃完了凉拌萱草后,才知道槐花饭的好处。
仿佛在大热天里有人为你贴心地送来了冰镇的水果。
槐花饭吃起来有一种十分干净的甜味。
香气淡淡的,就像能拔出丝的糖浆。
每吃一口槐花,都能感觉香气从勺子上缠缠绵绵地进入到嘴里。
既温柔又绵软。
软软的槐花从舌头上滚过,抚平了刚刚凉拌萱草带来的刺激。
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