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尔此刻心中十分诧异。
他一是诧异,水氏的人里居然会有这种败类。二是诧异,他还没去找水氏的人,他们居然就自己跑到他眼前了。
陈尔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这种缘分还真是抹都抹不掉。
刘云芽他们并没有看出陈尔的异样。
谢春桦他们是一阵沉默,也许是讲述这种事情太耗费精力了。
又或许,这么多年的奔走,也让他们深感疲惫。
水氏现在虽然已经落败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普通人想要与之抗衡当然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按照谢春桦的说法,当年卓一书是和她在一起的,除非有分身术,不然卓一书很难离开去办其他事情。
谢春桦也认为那是有力的证据,并且为此据理力争过,但是其他人并不相信。
而且,另外两个女学生的证词都非常有力。
这才导致事情陷入了僵局。
那是七年前,只是读高中的年纪,也许还是未成年人,谁又会想到做假证来陷害老师这种事情?
刘云芽觉得不可思议,“那你们后来有找到那两个学生吗?”
谢春桦闻言自嘲一笑,“找到了……又有什么用?”
就在一年多前,谢春桦经过多方的打听,终于找到了其中一名学生,正是那名“受害者”。
那时候她已经结婚生子了,在距离老家千里之遥的城市里定居,生活美满,婚姻幸福。
当年的事情,她似乎已经忘完了。
谢春桦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一家商场里选购衣服。
她盯着谢春桦看了很久很久,才把谢春桦认出来。
眼里闪烁着既意外又好笑的神采,“谢老师,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她指着谢春桦,笑得乐不可支,“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胖了?”
谢春桦当时觉得既不解又气愤。
作为当事人,她居然连一点其他的情绪都没有,反而调侃起自己的身材来了?
谢春桦当时忍了很久,才这样说,“就是因为你当年的一句话,我吃不好睡不好,这么多年身体的调节功能越来越差,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对方听了这话,一阵沉默,但是她的沉默是茫然的,似乎并没有想起来,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想了一会儿,才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你是在说关于卓老师的那件事情?”
语气十分的风轻云淡,淡到这件事似乎和她毫无关联一样,仿佛风轻轻一吹,就能把当年的事情全部吹走。
谢春桦震惊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对方却摆了摆手,轻笑了两声,“你该不会还在计较当年那件事情吧?”
她说得理所当然,“那时候我们还小,只是想作弄一下你和卓老师,我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年轻的时候,谁没恶作剧过,谢老师你也太记仇了吧……”
最后这句话居然带了点抱怨的意味。
谢春桦当时很想笑,甚至很想指着这名学生的鼻子说,“什么叫做恶作剧?什么叫做年纪还小?”
当年这名学生的年纪已经17岁了,这个年纪已经不小了,不是五六岁的孩子。17岁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判断力和思考的能力。
居然能主动诬陷一名和自己无仇无怨的老师,并让那名老师为此付出了终生名誉被毁的代价。
现在她却在说,那只是孩子的恶作剧?
真是太可笑了。
谢春桦当时没忍住,真的笑出了声。
“这么说,你承认,当年的事情都是你捏造的了?”
对方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又怎么样,都那么多年了,我都忘得干干净净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做人也太小气了吧。”
这个当年漂亮的女同学非常高傲且不屑地丢下一句话。
“就是你老公班里的那个人,他看不惯你们夫妻两,就和我们一起策划了这件事。”
“你觉得你能拼得过他家?他家是什么背景身份你不知道?”
然后她扬长而去,再无音讯。
到此为止,一切的事情都已经明朗了。
谢春桦回忆起当年的那个学生。
水辰泽几乎拥有着所有刺头学生都有的毛病,上课故意挤兑老师,在班级里排挤欺负其他同学,偶尔挑事斗殴,考试作弊抄袭等。
但是,水辰泽家庭背景庞大,学校里几乎无人敢管他。除了谢春桦和卓一书。
卓一书是出了名的书呆子,脑袋一根筋,自然不会管水辰泽家庭背景有多么厉害,在他看来,该管该劝的就一定要做。
而谢春桦则是性格泼辣,她最看不惯在学校里欺负其他同学的人,所以她不会当做看不见水辰泽做的这些事。
就是因为这样,水辰泽就选择报复他们,而且还是用这样的手段?
刘云芽听得心惊肉跳,甚至有点不敢相信。
“不是吧,虽然17岁这个年纪是不小了,但是,他们怎么说也是在学校里读书的孩子啊,怎么会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
刘云芽大概回忆了一下自己读高中的情景,那时候的她脑袋里可没有空余的地方来思考这种事情。
那时候她想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放学之后,应该和同学去哪家小吃店吃东西?或者是期中考期末考就要到了,该怎么办?是继续看小说漫画,还是抓紧时间复习?
“都说孩子的世界是最纯真的,我看这句话有待考量。”
在刘云芽看来,未满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