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锋的请求很简单,就是说他发现了一伙造假币的歹徒,他想把那批假币当成阴差的福利让供养阁收了,算是他对地府的一些补偿,毕竟因为他,地府跟着倒了不少霉。
其实这对供养阁来说,真是一件好事。
阳间的供奉,比如纸钱来说,对于鬼魂并不像活人那样代表怎样的购买力,阴间压根没有集市,也不用买房子买吃穿。因为阳间的供奉对于阴间的阴差和鬼魂来说,就是一种功德,功德高了,自然就有相应的待遇,来世也能投个好胎。
而且在阴间当差的,大多是世人的祖先,他们积累了功德,不仅可以升官,甚至成仙,还能给子孙以庇护。供奉的多少,并不在于烧了多少钱的纸钱纸马,而是在心中寄托的那份信仰,人间的信仰可是所有鬼神的立身之本。所以,不是老百姓烧得纸钱就没有大老板的值钱,关键是看心中的信仰。
假币在民间社会流通,是个很大的危害,但对于阴间的鬼差来说,却意义不同。因为虽然是假币,但同样有人的信仰,如果这批假币被阴间当做供养收了,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本来,由于白锋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出面,地府定会同意。但白锋提了一个条件,这批供养,不能一次取得,得分批去,造假币所在地,方才已然查清,那里常年办差的鬼差甚多,白锋要求,必须由那些鬼差分批去取。
许府司明白白锋打得什么算盘,好家伙,鬼差可不同于阴魂啊,怎么说也是神职人员,而且偶尔还会有黑白无常两位阴间名头最大的圣君去办案。阴差过境,凡人若是遇到,折损气运是小,说不定就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诡异景象。一次也倒罢了,虽然那些人作孽呢,可隔三差五来那么一次,就算吓不死也得吓疯。白锋这是打算借地府之手,严惩那些缺德玩意啊。
其实,那些人死后一定会下油锅的,而且若是被别的神灵撞见,也会收了性命,本身对于地府不算什么大事。可这是白锋提出来的啊,关键是他这主意不符合流程。结合他以往的所作所为,许府司最担心的就是,白锋是在钓他们的鱼,引他们上钩,若是自己一冲动答应了,回头给自己扣个大帽子,那不完蛋了?而且就这无赖,绝对干的出来啊!秦广王一再告诫地府鬼将,只要是白锋到了地府,就算是装,也得装出铁面无私的样子来。
“白爷啊,我真不能给您办啊,这是坏规矩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别说黑白无常两位圣君了,就是一般鬼将去了,动静能小的了吗,他们就算想藏也藏不住啊,真要吓死个人,您这不是把我往油锅里扔吗?在您这些年的监督下,地府现在是严肃认真,绝不徇私枉法,您咋还指使我去犯错误呢?要不这样,既然您都说了,不用您亲自去,我去给判官说说,让他酌情给那些王八蛋减几年阳寿好不好?”许府司央求道。
“许三,你榆木脑袋啊,现世报现世报,不吓唬吓唬他们,怎么让他们知道教训。减几年阳寿,他们能知道他们活多久吗?要是人家本来活个一百岁,你给减上五年,活个九十五,有意义吗?好人不长命,王八活千年,就你们这些破政策给弄的”白锋不客气地骂道。
“您说啥都对,可您不最讲规矩吗,现在自己又要坏规矩,您说您这不是。。。。。。”
“记仇,记仇是不是?”白锋总算明白许三操的什么心了:“得,算我以前太较真了!”
“没有,您那叫刚正不阿”许府司还捧呢。
“少来这套,以前是我错了行不,天下不可能有什么绝对的清廉,现在地府已经很好了,咱不计前嫌行不?”
许府司一听,心说,我的妈呀,这家伙还会服软?于是说:“白爷,凭您的本事,玩那几个王八蛋不手拿把攥的事吗,就算都弄死,您的身份,谁敢找您的不是,对不?干嘛要找我们啊!”
“我说给你们谋福利,缓和咱们尴尬的关系,你信吗?”
“不信,您没有动机啊,您人生的一大乐趣不就是看鬼差下油锅滚刀山吗?”许府司耿直地摇摇头,他和白锋认识时间不短,有时也放得开。
“哎”白锋叹息一声,从腰里取下一张墨铁做的麒麟腰牌,举在手里对许府司说:“认识这是什么吗?”
许府司打眼一瞧,当时就眉头紧皱,表情变得特别严肃,慌忙对着腰牌行礼。行完礼赶紧凑过去说:“我的白爷,您连这玩意都敢偷啊,就算您胆肥,可也别给我看啊,您说我看到了,到底该不该报告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俩说归说笑归笑,可我打心眼里服您,我可不希望您真玩大了。”
“你还算有点良心,没白交你这个朋友,不过你放心,这可不是我偷的,这是我问佛爷求来的。”
许府司满脸写着不相信:“白爷,别逗了,您要这个干嘛,虽然这东西在寻常人手里,那是了不起的玩意,可对您有什么用吗,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您逍遥惯了,能担得起吗?再说,佛爷怎么会把这个东西给您,我不信!”
“不信问你家老大去,东西我刚拿上,随后上面就会给你们通告的。这下明白了吧,咱以后是一伙了,你说我要是不和你们搞好点关系,和你们同流合点污,以后怎么配合。地府就和你关系还不错,我想正好借着假币那件事,给你们表表诚意行不?”
“我说您怎么一来地府就去了讲经台,合着是干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