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锋把刚才搜刮出的钱掏出来数了数,一本正经地说:“不用跟我姓,你赢了,一共三十六块七毛钱,真不够五十。所以,现在他们不仅没行李,还没一毛钱,就两条腿,哈哈!”
“白锋,你要疯啊?”郭青青实在理解不了,忍不住吼了出来。
白锋收起嬉笑的表情,严肃认真地说:“我没疯,更没骗你,你不懂而已。不过放心,他们是去干正事了,不要和外人说。往后这段日子,店里我和你一起打理。”
郭青青明知道店里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古怪,但没想到会这么奇葩,可她明白,既然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她是懂不了。
“就算连你也走了,店我也能打理好,哼,把自己想的有多能干似的!”郭青青赌气地骂了一句,干活去了。
白锋哑然一笑。
再说那俩老头加一个少年的奇葩旅行团,还没走出十里,热闹就来了。
所以说,出门就算不看黄历,最好也看看表。他们出来的点,很不巧,叫饭点!
包子油条老豆腐,烙饼咸菜丸子汤,烧麦,头脑,羊杂碎,豆浆,牛奶,小烧饼。。。。。。花样百出的各式早点都够一套快板词了。路边满满当当的早点摊,摊前的食物就像长了一双青楼女子的勾魂手一样,在路边冲他们打招呼:大爷,又香又白又嫩,来吃我哦!
最先忍不住的,是苏献意,他对酸老西说。
“老先生,听说龙都的南肖墙丸子汤很有名,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说完,干咽了一口**,提到他最爱的春娘都没这么渴望。
酸老西也是够坏,喝了一口茶说:“哎,好吃啥啊,就几个鲜肉丸子,几块烧豆腐,一勺大骨汤,配点葱花香菜,没啥,要说好吃,还是得属鼓楼的羊杂碎,那汤浓得啊,就跟牛奶一样,撒点胡椒粉,一口喝下去,从喉咙一直暖到胃,尤其是在大冬天,那叫一个舒坦啊!”
连牛奋斗听得都差点流口水,别说苏献意了,他心说:以前不吃早饭也无所谓的,今天怎么这么饿。不行,得忍着,一个大小伙子还能捱不过俩老头。
酸老西说完,又喝了一口茶,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赶路。苏献意则像检阅军队一样,挨个把早点摊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那叫一个恋恋不舍啊。
还没走几步,苏献意又忍不住了:“老先生,听说清和元的头脑烧麦是一绝,味道怎么样啊?”
“那是傅青主的发明的,尼说咧。又叫八珍汤,配上腌韭菜,那叫个有滋味,再来俩烧麦,馅多皮薄,如梨花开瓣,满口喷香啊!”
牛奋斗暗骂:这老头不去给美食杂志当编辑都屈才,口水快管不住了!
他倒无所谓,还能忍住,可苏献意眼瞅着确实饿了,净心是净心,又不是净身,犯不着跟着遭罪。于是拦住俩老头,准确地说是拦住酸老西,因为苏献意明摆着都不想走了。
“苏老,您出来怎么可能没带钱,先拿出来点,凑合着把早饭吃了,往后我们想办法挣点钱还你,也不算犯忌!”
苏献意很尴尬:“真没带,底下人不想让我走,我是偷跑出来的。来的时候确实还有俩钱,可进了龙都后,路过一家寺庙都捐了,不信你搜!”
“额。。。。。。老西儿,饿了,我要吃饭!”牛奋斗赌气地说。
“去吃呗,尼这体格扛揍,吃点霸王餐也不打紧,记得给俄们留俩包子就行”酸老西打趣道。
“少来,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咱就真这么走着去吗,何年何月才能到啊,一分钱不带,累不死也饿死了啊?”
酸老西把脸一板,沉着声说:“还没走几步就孬了?尼要是反悔也行啊,回去取钱去。不过俄告诉尼,以后办不到的事,不要随便图一时口快就答应下来。尼知道为什么俄认可这条规矩吗,因为人,生不带来一物,死也不带走一分,既想修道,必须看透生死。天下无数有道行的人,身无分文,照样纵横天下。咋咧,尼就做不到咧?这才饿了一顿就受不了咧,尼真够能的!”
两句话倒把苏献意说的面红耳赤:“老先生说的是,不吃了,咱继续走!”
“不是说尼咧,尼有甚不好意思地!”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有道行的人咋了,难道都能不吃不喝,不可能吧?”
“他们当然吃喝咧,俄早就和尼说咧,不是不让尼吃喝,只是要尼施恩于人换取食物,这是一种修行!”酸老西严厉地说。
牛奋斗转头看看大街来往的行人说:“我倒是想施恩于人,可怎么施啊?”
“怎么办,那就是尼该想的事咧。人生来无一物,为什么后来啥也有咧,还不是通过各种办法得到的?尼这个大活人,还有那么大本事,咋就没办法咧?”
“说得轻巧,有本事你来啊!”牛奋斗赌气地说。
“俄来就俄来,不是做不到,是尼不想做,不要给自己找任何借口。今天的早饭俄请咧,一旁看着去!”
酸老西说完,随随便便找了一个向阳的墙根,盘膝而坐,轻闭双目。
然后开始微微晃着头,嘴里念念有词:“算算卦抽根儿签,看尼运气掂不掂。哪年福高哪年低,哪年要惹霉运气。生几儿育几女,姻缘到底不到底。哪年发财哪年捱,命里能有多少财。得谁的计,生谁的气,死了要埋,哪块地。。。。”
牛奋斗暗骂一声:靠,溜子话,这老头是要干自己的老本行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