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方的婉拒,牛奋斗反驳道:“什么叫麻烦,你们不要以为靠人照顾得来的东西就不是好东西,我确实是想照顾一下他们兄妹,但出发点是因为看他们是人才,应该有更大的舞台,好人就应该有好报,这才是天地间的最正确的道理,如果好人不能得到好报,天底下所有的道理都是狗屁!”
两句话说的方家人不知如何回答,不过看方惟馨和方明德似乎有些动心。
“还是让孩子们去哇,他找的那个人也是个良善之辈,而且就在尼们当地工作,企业应该还不错。就算是俄们给尼家孩子个机会,其实也没啥不好意思的,毕竟尼家给过太多人机会咧,至于能做到何种程度,还得看孩子们自己的努力咧,他刚才那句话说的好,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饭,其实说到底,机会还得他们自己把握咧,不用太在意!”酸老西也劝道。
“这,这太不好意思了。”老方红着脸说,不过看样子算是答应了,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也就是个司机跟文员的工作,也不算过分,既然人家是好心,还是不要拂了人家面子,也就接受了。他哪里能想到,最后谢飞给安排的,是多少名牌大学生都梦寐以求的工作。
方家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了结,不过牛奋斗心里总觉得还不满意,他一看到方家人,就想起方礼老人穷困但又伟大的一生。工作虽然给解决了,他也相信,以谢飞的为人,绝不会亏待他们兄妹,可毕竟家里的钱刚才都让春娘拿去救人了,他们家的日子肯定暂时还是紧巴巴的,加上老方为人乐善好施,说句难听的,有多钱都不够他祸祸。
思来想去,还是得用最直接的方式给予帮助,可给钱的话,人家断然是不会接受的,该怎么办呢?
他忽然想起春娘对方惟馨母亲说的那句话,为什么不取万家之财来福报方家呢。他马上想到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差点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可他心里却是这样想的:总说老天爷稀罕有德之人,可方家还过成这样,既然老天不帮,小爷我帮,就这么干了,大不了被雷劈。
打定主意,牛奋斗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对酸老西说:“老西儿,你口袋里还有钱吗?”
酸老西突然见他这么问,也被搞蒙了,心说,钱不都在你手里吗,我哪有一分钱啊:“没啊,咋地啦?”
“哎,咱去办事,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了,这可咋弄?”
这下酸老西更蒙了,他本以为牛奋斗想自己掏点钱资助一下方家,可眼下这意思,分明是哭穷啊,这臭小子这是要玩什么套路啊?
“孩子,你们准备去哪啊,没钱和叔说,叔家里应该还能凑个几千块钱,不知道够不够?”老方赶紧说,他倒不认为牛奋斗是骗子,而且他也有心报答,毕竟帮了他们家这么大的忙。
“那就拿一千吧,不过咱丑话说前头,我们可还不起啊!”
酸老西彻底糊涂了,没见过牛奋斗这么不要脸,更好奇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事,什么还不还的,千数来块钱,小惟,小明,你们手里还有多少,都拿出来给了这位小兄弟。”
方惟馨和方明德虽然对于牛奋斗一百八十度转弯的,张嘴就要钱的作风很不适应,可想想也就千数来块钱,不是什么大事,赶紧凑了两千递给牛奋斗。
牛奋斗还真接了,不过,他说要一千,就只拿了一千,剩下的还了回去。
酸老西在一旁看着,终于发现了猫腻,在这期间,牛奋斗的一只手一直在口袋地揣着,似乎还在不停地动,而且口袋好像有血渗出,院子里莫名刮起了邪风。
牛奋斗接过钱,放进口袋中,从口袋里摸出所剩无几的两块钱放在桌子上,大大咧咧地说:“白拿你们的东西,总是过意不去,这样,我送你们一件礼物吧,就当是对这一千块钱的补偿,礼物不大,用这两块钱就能买,你们可别嫌弃啊。”
方家人都傻眼了,心说这孩子是不是疯了,拿两块钱送礼,顶一千块,这算哪门子事啊,可见他说得还煞有其事,老方有些啼笑皆非地说:“这个礼物可以收,不知道孩子你要送什么啊?”
“送你们一注彩票吧,怎么样,说不定还能中个大奖呢,哈哈,不过咱话说前头,如果不中,那也没办法,可万一要是真的中了,都是你家的,不许给我分。还有,你们必须收下这份小心意,如果不收,这一千我也不要了。”
方惟馨听他说完,差点笑出声,心说这孩子没发现还这么幼稚啊,大奖是随便就能中的,一共就两块钱,还真当回事,脑子里咋想的。
方家人都和她一样如此想,都觉得牛奋斗的表现有点可笑,可人家毕竟是恩人,怎么敢表现出来,老方接过邹巴巴的两块钱笑着说:“行,行,行,都听你的,这份大礼我收下了。”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酸老西的表情,震惊,甚至有那么一丝惶恐和不安,不过,老西儿全程都没有说话。
牛奋斗给他家写完七个数字以后,不管方家人如何挽留,说什么都要告辞,方家人没办法,全家送出差不多五六里地,才被牛奋斗给喝住。
此时月色渐浓,老西和牛奋斗漫无目的地漫步在冬末春初的西湖,天气虽冷,却不似北方那般刺骨,还有美景相伴,倒也十分惬意。
“粪蛋,尼那可是要遭雷劈的啊,还尼姥姥的是七道雷,尼以为尼是避雷针啊,值得吗?”
“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