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奋斗迟疑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和钱老板说实话。
要是钱老板也是那种为了一己私利,就不折手段的人,那么他一旦说了实情,势必会给很多无辜人带来灭顶之灾。细细想了良久,他看着一脸迫切,但不敢打扰他思索的钱老板,最终选择了信任。
“钱叔,如果您现在把那块巨石移走,鬼道确实能恢复如初,殡仪馆也不会再发生什么蹊跷事了。但,因为那块石头是阵眼的一部分。您若是贸然拆除,意味着那个小区八卦风水阵死门的位置,就成了黄泉路的一个出口。住在那里的人,可就遭殃了!”牛奋斗压着声说完,然后转头审视着钱老板的反应。
钱老板看起来非常失望,不住地唉声叹气,有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用手掌搓了搓眼睛,略带无奈地说:“那就算了,咱再想办法吧,损人利己的事,我是干不出来。”
牛奋斗赞许地点点头:“钱叔果然没让我失望,您确实有良心。”
“嗨,别夸我了,人要是连这点底线都没有,活着和畜生有什么区别?”钱老板恨恨地说道。
“钱叔,您这是拐着弯骂谁啊?”牛奋斗笑嘻嘻地问。
“哎,和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其实早就有人跟我说,那个陈大师不地道,这些年相处下来,至少在钱财方面确实不磊落。但我能有今天这番事业,说实话,还真是托人家福。在龙都风水行,他的本事不是最大的,但人脉却是最广的,尤其是在商界。我没少在这方面沾光,所以这份恩,无论如何也不能忘。其实,他要是阴我一个人,我真不会说什么,但牵扯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这就有点缺德了。我真是想骂娘!”钱老板无奈地说。
“小牛,就没别的办法了吗?”钱老板又问。
“有,只需要重新铺一条鬼道就行,但做起来比较麻烦。”
“多有麻烦?”
“我看见咱们馆后面不远处有一条废弃的路,对吧?”
“对,那是以前农民进山走的路,现在这片,早就没耕地了,所以那条路也就没人走了,废弃五六年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您这样,在馆后面,开一条新路出来,切记,一定要笔直,让它与那条旧路形成十字交叉就可以。然后在新路与旧路两边,都种上柳树。最好,等修好以后,就别让人走了,不过要是非有人要走,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体质差的,顶多生几天病。”
“就这么简单?”钱老板问。
“这还简单?那得需要多少树,多少钱啊!”
钱老板憨憨一笑:“傻孩子,这不难,几天就搞定了。不过我能问你一下,为什么要这样?”
“鬼道和人走的路不一样,通往黄泉路的入口,一般都在东西走向与南北走向的十字路口。柳树本就是阴木,可以引导鬼魂。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您帮忙!”
“说,什么事?”
“您能去庙里,弄几条摆在供桌上的黄布回来吗?越破越好?”
“黄布?你要干什么?”钱老板不解地问。
“因为供桌上的黄布,每日沐浴在佛光之下,很有灵气,用来做引魂明光幡再合适不过了。”
“什么幡?”
“引魂明光幡,其实和招魂幡差不多意思,不过这是有佛性的,更灵。”
“好小子,真够可以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英豪多出少年,你今天可是让你钱叔开眼了。行,我随后就去办”钱老板赞不绝口。
“小伎俩,不值一提,您也别夸我了。”
“这哪是小伎俩,这分明是大本事,真不能和我说说,你怎么学会的这些吗?”
“钱叔,真的不能说!”牛奋斗为难道。
“怪钱叔多嘴,走,把你那同学叫上,今天钱叔高兴,你们想去哪就去哪。”
拗不过钱老板的盛情,中午刚吃完西餐的牛奋斗,晚上和王琦又去吃了一顿正宗的中式大餐。
吃完饭之后,钱老板亲自把牛奋斗送到殡仪馆。
凌晨左右,他去太平间给众鬼魂交代了一下钱老板答应的事,大家自然非常高兴,本该冷清的停尸房,整的比夜店都热闹。
然后听彪子打了半天小报告,无非是谁和谁拌嘴了,或者谁偷偷瞪了谁一眼,也没什么大事。彪子走后,小朦来了,她也没什么事,就是感觉牛奋斗像自己的亲人,总想陪在他身边。
看到小朦后,牛奋斗有点难受,他知道,等新的鬼道修好,别的鬼魂都能去地府报道,只有这个可爱单纯的小丫头,注定得在人世继续漂泊,他一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心里很烦躁。
而小朦根本不知道这些,她把牛奋斗当成自己的哥哥,硬是拉着他,让他听了一夜自己的故事。最后等鸡鸣破晓,小丫头才发现因为自己的纠缠,斗斗哥一夜未睡,心怀愧疚,猛地在牛奋斗脸色亲了一下,就溜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钱老板就开始动工了,牛奋斗的生活,也慢慢趋于平静。
他是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可因为他,越小鱼家里却快炸开锅了。
海景别墅内,还是那张巨大的实木桌,老爷子“越酆都”和自己五个儿子儿媳,围坐在一起。
老头继续叼着那根烟袋锅子,不过里面没有装烟丝,他答应过自己孙女,除非是她点的烟,否则绝不再抽。可此时烦闷的很,只好拿出来,当个寄托。
五个儿子连带着儿媳妇,手里都拿着一个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按家里的规矩,平时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