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越说越兴奋:“今天的比赛,输赢根本不重要,口号就是打倒小日本,你没看见今天看球的人特别多吗,那都是自发来撑场子的,壮声威的!”
“靠,你是说他们是憋着打架来的?”
“对喽,这不上个月刚过九一八吗,南海那边又闹的凶,平时见了小鬼子又不能直接怼,毕竟咱是文化人,而且弄不好叫破坏国际友谊,是要背处分的。眼下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咱这地界素来彪悍,球场冲突时有发生,都见怪不怪了,学校也就是批评教育,他们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而且你不知道,那几个打球的小鬼子中,有一个是跆拳道社团的老大,平时挺横的,平时不少欺负人,大家心理都憋着火呢。”
“是,确实剽悍,老话都说了,南善北恶吗”牛奋斗无语地说。
“这算哪门子老话,我怎么没听过,啥意思啊?”王琦没听懂。
“还说自己是文化人,呸!南善北恶的意思是说,菩萨来北方普度众生都是拧眉怒目,在南方都是和善仁慈,就是因为北方人太过霸道生猛。尤其龙都这个地方,古来多兵戈,汇聚了各方游牧民族,骨子里都带着匪气。”
“妈蛋,和我拽什么文,算你你厉害行不!”
“得了,真没劲,他们这摆明了就是以多欺少,忒不敞亮了,看不惯,单练去啊!”牛奋斗撇着王琦,不满地说。
“别瞅我啊,我搁抗战就是当汉奸的好材料,这不就是带你来看戏的吗,再说了,都是学生,就算动手,也就蹭破点皮,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不用这么苦大仇深吧?”王琦嬉皮笑脸地说。
“拿你没办法,你自己看吧,我走了,没意思!”牛奋斗说完起身就要走。
“别价啊,来都来了,你至于吗,就当看个热闹,再说,马上就打起来了!”
牛奋斗朝场中央看去,果然,两队的肢体冲突开始升级了,已经超出了正常的犯规动作,不过裁判好像视而不见,看样子事前也知道,听之任之。
不出王琦所料,没过几分钟,在场边观众窜火挑唆下,场内肢体上的摩擦,终于演变成了斗殴。
王琦立刻兴奋起来,站起身跟着旁边同样亢奋的同学,呐喊拱火!
牛奋斗却越看越无语,我方队友分明就是预谋已久,看热闹的人群呼啦就把斗殴的人团团围住,外面想要进去劝架的教练和老师,被水泄不通的人潮堵在外面压根挤不进去。
而场内,确实有拉架的,不过摆明在拉偏架,大家七手八脚把留学生们死死按住,自己家的队员,不仅没人阻拦,反而还给空出施展拳脚的空间。
虽然如王琦所说,留学生队伍中,果然有一个会功夫,而且还不错,面对七八个人围攻,几个鞭腿和侧踹,当时就撂翻三个。
奈何好汉架不住人多,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跆拳道以腿法见长,需要一些空间施展。就算前面的人一时胆怯,不敢触这个霉头,可后面涌上去的人群,硬是把冲锋在前的勇士,挤到人家身前,就这样,“天皇陛下的勇士”,被淹没进浩荡的人民海洋中,被“人民战争”揍的那叫一个惨啊。
牛奋斗虽然看不下去,但也不想插手。
可群殴有个特点,因为参与的人多,每个人心中都把责任给均摊了,没了底线,很多下流的动作也都随之出现。被围攻的,有几个女留学生,虽然没有挨拳头,可是却招来了咸猪手,有些人趁机在她们身上,上下其索,偷偷揩油。
看到这一点,牛奋斗真就忍不住了,拧眉立目骂道:“太过分了吧!”
“哎,别生气,这叫什么,大势所趋,势如破竹。有本事,你去拦啊,你看能拦的住吗?”王琦倒看着起劲。
“真以为我不敢吗?”牛奋斗低沉地说。
王琦一听,立刻觉得不对,他太了解身边这个兄弟了,说好听点,叫侠士,虽万人也敢往矣。可用现代人思维去看,三个字就能诠释“愣头青”,压根不知道啥叫害怕。
他赶紧劝阻,可被牛奋斗蛮横地推到一边,他这小身板,岂是那头蛮牛的对手,眼睁睁看着牛奋斗,怒气冲冲地冲向场内。他暗叫一声不好,民族矛盾,要演变成人民内部斗争了,他虽然知道牛奋斗猛,可人太多了。而且现在出手,不管抱着什么目的,都会被当成叛徒的,招来的恐怕是更猛烈的洪潮。他暗自责怪自己,干嘛带牵头牛过来看好戏啊!
他一咬牙,硬着头皮也冲了过去,什么民族矛盾,此刻他脑子里,只有兄弟情义。
不过他真是多余担心,牛奋斗的表现,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见那头蛮牛冲进人群,一手一个,把正在斗殴的人从腰间抱起。不管是一百斤的,还是一百五十斤的,甚至二百斤的大胖子。也不管是一米七,一米八,还是一米九的人。只要被牛奋斗的手抓住,都像拎一只小鸡仔一般轻松,然后被随意一扔,落在哪里,哪里就被砸倒一大片。眨眼睛,硬是被他趟开一条大道。
王琦看着,停下脚步,眼睛瞪的溜圆,嘴巴张到最大,自言自语说:“牲口,真特娘的是牲口,好看,过瘾,今天真是来着了!”说着话,悠闲地点了一根烟,杵在一边,饶有趣味地欣赏起来。
再说牛奋斗,径直冲到被围攻的女孩面前,一手一个,蛮横地卡住,其中两个不怀好意家伙的脖子,恶狠狠地说:“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说完,暗中一叫劲,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