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张元伯把那名可怜妇人的故事,一五一十地都说给了牛奋斗,后者听完,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是对真相的惊讶,是对张元伯的歉意,是对相关人物的愤怒,也是对自己贸然出手无奈。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用神鞭抽打她了吧?”讲完故事的张元伯,平静地问已经懵住的牛奋斗。
“怎么是这样啊?那我……哎呀,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到底该不该救啊?”知道真相后的牛奋斗很懊恼,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神仙就是如此,各司其职,谁都没有做错,关键得看他们自己。好了,言尽于此,我也该走了。临别之前,有一言相劝。”
“您说。”
“你和白虎星官的事,天庭尽人皆知,但谁都没有为难你,并不是因为你的师承,而是有别的缘故,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做的事,不管对与否,你都坚持了自己的意志,众神皆佩服不已。敢为自己的坚持而牺牲,这是做人最高的品德。世间事,其实无关对错,对错都是别的说的,在自己身上,只有应不应该,如果决心要去做,便誓不回头。我希望你不管以后能力如何,都不要忘记这一点。那名妇人的事,你也不用烦恼。你可能不知道,今天你做了一件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
“你激活了长安古城的风水局。”
“啊?风水局不是一直都有吗?”牛奋斗不解道。
“对,是一直有,但因为城市的变迁,已经大不如前了。因为你的到来,也因为咱俩之间的误会,让各阵眼上的神差,都各归其位了。风水局再次激活,很多人的命运可能会随之改变,包括那名妇人,也许会有奇迹发生,这就是不可言说的缘分吧,如果奇迹真的出现,我也算没白来。”
“这我就有点不明白了。”
张元伯笑了笑,顿了一下,看到路边某个单位门口的保安亭,指了指说:“你看那名保安,他的职责是看守这个大门,可如果一年,两年,三年都没有一个人进出,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时刻守在门口吗?他可能会去做别的事,也可能觉得自己没什么用处,心灰意冷。你能叫的上名来得神仙就那么几个,其实天下哪里都有神,如果你能像对白虎,对我那样严肃地对那些神,放心,若是有人针对你,我替你平。有缘再见!”
说哇,张元伯一晃身,便消失不见。徒留牛奋斗一个人,站在已经深夜冷清的大街,感慨良多。
返回酒店,白术早就回来了,一个人在房间痴痴地坐着,见牛奋斗回来,才醒过神来:“哎,我记得好像跟着你出去了,怎么我还在酒店啊?”
牛奋斗也没有隐瞒,把张元伯迷惑她,和自己聊天的事如实说了。
“啊?他原来是这么一个人啊,居然没为难你,还要给你撑腰,天呐,我还以为是个坏蛋呢,哎,可惜啊,没有机会见一见。”白术遗憾地说,不过马上眼睛一闪,问道:“那你问明白没,那个妇女到底怎么回事啊?”
“哎,问明白了。”牛奋斗长叹一声说:“那个女人啊,身世很可怜,二十五六岁的时候,被拐卖到山里,五千块钱就卖给了一个光棍。买她的那家,就爷俩,老头早年丧偶,儿子没什么出息,一辈子跟着他爹种地为生。因为他们那里穷,娶媳妇很难,就通过人贩子买了一个媳妇,也就是咱们见到的那个妇女。不过,名义上是给儿子买的媳妇,其实……”
说到这里,牛奋斗牙关紧咬,眼神中透出了杀气,从他的眼神中,白术也明白了,蹭一下站起来,破口大骂:“qín_shòu,qín_shòu不如。那家人在哪里,告诉我,我弄死他们,杀人偿命我也认。”
看到她这样,牛奋斗会心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看你这暴脾气吧,听我说。那爷俩,已经死了。”
“啊?怎么死的?”
“有一年,他们在的那个村子突然发生了地震,爷俩都被坍塌的房子压死了,那个女人也是因为地震,政府派人去救援,才查清了她的身世,把她解救出来的。”
“活该,真是便宜他们了。”白术骂道,可刚骂完,才看到牛奋斗的神情似乎不对:“怎么了?”
“他们是活该,不过,那个妇女也有错,或者说,也有不对的地方。其实,那对爷俩本来有机会逃命的,但为了救她,才跑回屋去,最后把她推出的一瞬间,爷俩恰好被房梁给压住了。”
“切,他们要是知道,救人会丢命,他们肯定不会去救的,假慈悲,他们不是心疼人,是心疼他们花的钱。”白术是女人,对女人的同情,让她产生了偏见。
其实,她并不知道,爷俩确确实实是明知危险还要救人的,这是张元伯亲口说的,因为那场灾难就是天庭的杰作,当时瘟神们都在场。媳妇虽然是买的,可生活了五六年,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尤其是那个儿子,是真的喜欢他这个花钱买来的媳妇,儿子要救人,他爹害怕儿子有失,才跟着去的。最后那根压死人的房梁就是张元伯所为,他当然是为了惩戒那对父子,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牛奋斗之所以不说这些,就是不想和白素陷入不必要的争论中。如果不想当输家,那就永远不要和女人争道理,这是丐爷教诲过他的人生哲理。
“不管什么原因吧,那对父子把她救出来以后,被倒塌的房梁压住,当时,她是有机会找人救他们的,可她没有,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