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郑小月在车上说的那些话,刘天明也不会想到这些方面。可怕的念头一旦产生,想要消除就很困难。坐在飞机客舱里,刘天明把整个事情的前后经过仔细想了一遍。尤其是在西安城里发生过的那些,以及在民航机场起飞,他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也许,宋嘉豪之所以这样安排,只是一个无聊的玩笑,想让自己长途跋涉多走些路?
这个该死的混蛋。
我都忘了,他已经死了。
其实想想也是,从起飞、降落、拿到遗物,然后到现在即将再次起飞,整个过程没有浪费过一分钟。这架波音777在西安机场起飞的时候,就已经加满了燃油。当时就考虑到在阿拉木图可能会遇到各种问题,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一切都很顺利。
廖秋说得对,前前后后也就是两天时间,就算暂时联系不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来自首领的命令得到坚决执行。
团队核心成员对返回命令毫无疑意,被挑选出来的武装跟随者们纷纷离开各自的警戒位置,重新走进机舱。郑小月和杨艳红临时改换身份变成了空乘服务员。她们从客舱柜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饭团和面饼,顺序分发到各人手上。
飞机上的各种设备仍可使用。从大型加热器里拿出来的饭团面饼热乎乎的。它们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做好,里面夹着切成薄片的火腿,切碎的咸菜,还有从超市里弄来的辣椒酱。这种做法与汉堡类似,却充满了东方烹饪的特殊技巧。
飞机引擎开始轰鸣,刘天明的不安情绪却丝毫没有消除。这种时候他什么也坐不了,只能一边咬着郑小月递到手里的食物,一边拉开背包,拿出从保险箱里刚得到的那份文件,仔细翻看起来。
“记录者:菲茨。威廉,《环球时报》特约记者。”
“四月二十二日:我一直对**这个神秘的国家充满了好奇。威尔逊告诉我这次任务目的地是**的时候,我高兴极了。我像风一样冲进酒吧,请那里所有的人喝了一杯。酒保莫勒眨着眼睛问我是不是把上了上周带来的那个金发美女?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珍妮,但是我什么也没说。这种事情还是要保留足够的神秘感。就像这次去朝鲜,我不会对他们透露半个字。等到我回来,直接拿出我和胖子领导人的合影,他们一定会羡慕得流口水。”
“四月二十五日:海关的检查很麻烦。尽管有着外交领馆开具的豁免证书,**士兵仍要检查我随身携带的所有东西。老天爷,我从未见过像他们这样细致的检查,简直就是把我当做罪犯一样看待。旅行包被割破了,说是必须检查有没有违禁物品夹带。威尔逊对此很不满意,一再声称我们是被邀请,而不是他们习惯上认为的“帝国主义分子”。可是没用,那些**军人好像没有得到关于放行我们的指令。最后,威尔逊终于联系上了一位大人物。我们带着摄影器材离开了机场海关。我发现箱子里的那罐“好时”巧克力不见了……我觉得我可能是把它忘在了家里,就摆在厨房的餐桌上。用好的想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算是自欺欺人,但是多多少少可以让我不那么难受。”
“四月二十六日:在**这个地方,像我这样的美国人当然不可能自由采访。事实上,这是一次通过特殊渠道进行的活动。威尔逊告诉我,这是**方面提出的要求。说不定就是那位胖子领导人自己的主意。他们觉得,用我们美国人自己的记者发布消息,肯定要比其它国家媒体更加真实可信。而我们今天要看到的一切,将代表着强大的**军队,代表着它足以令所有对手为之胆寒的模样。”
“那是一种安装在人体外面的机械。我见过这种东西。其实它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在科技博览会上见过类似的装置。人体辅助载重设备?还是人体外骨骼?反正就是差不多的名字。我有一个叫做辛格的同事,那段时间对日本某个公司的产品追踪报道,好像就是关于这种机械装置。它看上去就是一条条合金管、机械关节、齿轮,再加上小型引擎组合而成。说真的,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可以想象一下,你的身体被无数的线捆在一起,上面栓着小木棍,然后你得随着控制线条的人命令行动……哦!那真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接待我们的**军官英文很流利。他骄傲地告诉我,这套系统是他们伟大领袖的发明创造。士兵们装在身上,可以携带重达五十公斤的武器弹药。这还是在不消耗体能的情况下进行。我和威尔逊忙得不亦乐乎,他们摆出了很多姿势拍照,给我们表演了各种训练项目。那位**军官倒也没说大话,被用于军事方面的金属外骨骼的确在承重方面毫无问题。我亲眼看到一名身材瘦弱的士兵举起重达上百公斤的武器。他独自扛着两挺重机枪,在训练场跑了好几个来回。”
“四月二十七日:我开始后悔跟着威尔逊来这个地方。这次采访绝对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除了被指定的军营,我只能呆在宾馆里哪儿也去不了。你无法想象那些**军人是怎么对付我。他们站在房间门外,荷枪实弹,二十四小时进行监视。我唯一能活动的地方就是房间。这里没有网络,电视里只能看到胖子领袖和无聊且听不懂内容的画面。打开窗户这种行为被绝对禁止,食物也很单调。不能喝酒,事实上也找不到酒。威尔逊对这种生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