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书馆看了几天关于剧本方面的书,徐畅然意识到小说写作和剧本写作区别大,自己有点适应不过来。
剧本写作很大程度上放弃了语言这个工具,而语言的运用是徐畅然的强项,这让他感到沮丧。他习惯从语言的角度展开思维,而剧本是从故事的结构展开思维。
剧本写作当然会运用语言,但主要是把画面感表达清楚,要求语言准确,方便导演领会,另外,对话需要一定语言技巧,但可以通过训练逐步完善。
总之,剧本写作是故事加画面,而小说写作是故事加语言,两者共通的是故事,但徐畅然不愿意放弃语言这个工具,因为语言是人类生活的根本性工具,是人类精神的基础,语言对人的精神作用极其强大,怎么能放弃呢?
再打个比方,写小说是和一位美丽的女人在山清水秀的地方谈情说爱,是一种享受;而写剧本就是在实验室里研究一个骨架,过程很枯燥。
还有一个受众问题,剧本写出来,只有导演和制片人看,读者不会去看,因为看不下去,所以一个剧本写出来,如果不能投拍,就没有任何价值。
而小说写出来,首先接触到的是普通读者,通过语言的作用让读者接受小说的价值,如果有影视化的可能,也很容易被导演和制片人看到,所以它有双重价值。
思来想去,徐畅然觉得还是写小说能发挥自己的强项,突出语言的魅力,虽然写剧本可能很有前途,但过程实在枯燥,故事内容要为导演和制片人服务,没有自由度,自己好像没有走到必须写剧本来维持生活那一步吧?
徐畅然打算,仍然运用语言这个强大的工具写小说,但考虑到影视化的需求,把两者结合起来,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或者向某一方倾斜一下,也没有问题。
一天下午,徐畅然在图书馆呆得稍微晚了点,快到6点才赶往食堂吃饭,匆匆走着,快要走到大门口时,突然看见旁边通道上走出一人,是曾洁,她微低着头,目不斜视,姿态婀娜地走向大门。
徐畅然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看着她从眼前走过,两人不到十米的距离,她也没有转头看一眼,走出大门后照例到自行车群推车。
徐畅然走了几步,在大门里看着她优雅地跨上车,朝右边的方向骑去,那是她回家的路。
自行车从大门前过去后,徐畅然赶紧出门,看着她的背影,卷曲的长发在脑后微微飘散,白皙的脸勾勒出优美的线条,为了不让门口的保安察觉自己在目送曾洁,他慢慢地向前走去,但眼睛仍然望着她的背影。
曾洁的背影在远方消失了,徐畅然慢慢走着,失去了赶到食堂吃饭的热情。很明显,自己一直在关注她,仅仅是被她的美吸引吗?也不尽然,明显心灵受到了一点煎熬,有“在水一方,隔河怅望”的意思。
这段时间上图书馆和回寝室,进出门时总是前后左右打量,觉得曾洁可能会突然出现在眼前,或者背后,然后想象着和她发生的简单对话,“嗨,最近还好吗?”“畅然,我有点东西,你帮我搬一下?”“好,我马上来。”……
怎么回事,按说自己不会有这种心思啊,表现得像初出茅庐的18岁青年一样?但事实就是如此,只有晚上去图书馆时心里很平静,知道这个时间不可能碰到曾洁。
新的一年快到了,各种活动相当多,徐畅然也不总是泡图书馆,各种讲座,百年讲堂的文艺演出都关注着,碰到中意的也会去看,偶尔也看一部电影,把日子安排得丰富多彩。
一天晚上,大家上床有点早,关了灯,都没有睡意,开起了卧谈会。
汪曦林说起一件事,他有个水木的网友,向他咨询一个问题,买什么安全套比较好?他答不上来。
张明爵立即接过话头,说这个很简单,认准杜某某这个牌子。
“他就是听人说这个牌子不行,才问我的。”汪曦林说道。
“每个牌子都有高端货和低端货,你要买大品牌的低端货,那肯定也比较差。”江仁书在蚊帐里悠悠地说道。没想到他还会参与这个话题。
张明爵又推荐了一个杰某某牌子,汪曦林说这个牌子大家都知道,他也用过这个牌子,感觉一般般。
徐畅然在床上躺着,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这个杰某某牌子,实际上是国货,披了一张洋皮。从现在开始,商品里会出现许多假洋鬼子,买东西成为一门学问,不小心就会上套。
“那你就喊他买贵一点的,买高端货。”张明爵说道。
“你这样说等于零,就是想买合适,算了,你也没有多少实践经验。”汪曦林说道。
张明爵想当资深人士,被汪曦林晾到一边,他可能有点“气急败坏”,就笑着说道:“畅然,要不你来推荐一款?”
徐畅然在黑暗中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没想参与这场讨论,不过张明爵把火引到他身上,也不意外。
“你自己答不上来,还让畅然推荐。畅然能推荐什么嘛。”汪曦林在他的蚊帐里说道。
“那谁知道啊,说不定畅然是这方面的专家呢?”张明爵在上铺笑着说道,还不停地翻身,似乎为找了个垫背的而乐不可支。
“可以啊,我天天泡图书馆,也不是白看的。”徐畅然终于参与到讨论中来了。
“是吗,那你说说,买哪一款好?”汪曦林问道。
“说吧,说吧,畅然。”张明爵在上铺又是一阵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