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严在后面看到,非常着急,确又无可奈何。忽听后面马蹄声响,赵宏严叹了一口气,心中猜定跟随他的人八成已遭了毒手。
田氏听到后面有人追赶,方寸更乱。她用焦急的眼神看着一同随行的赵宏严,虽然她连赵宏严的名姓还没来得急问。
赵宏严安慰田氏:“夫人,东平县恐怕去不了了。你们先去东山躲避,我来拒敌。”
田氏低低的声音说道:“多谢。”眼泪夺眶而出。
赵宏严已经六十开外,头发、胡须均已花白。(拒敌,说得好听,无异于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夫人快走。”赵宏严一鞭挥向田氏的白马。
田氏来不及多想,向东山逃去。
赵宏严一驳胯下的白马,挡在了道路中间。右手抽出长剑,剑鞘也不要了,仍在道边。
后面的四匹战马越来越近,眨眼便来到眼前。
赵宏严双手捧剑,泰山压顶向冲在最前的黑衣人劈下。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一笑,右手长剑轻轻一拨,将赵宏严的长剑挑在一边。
寒光一闪,另一名黑衣人的长剑已将赵宏严的腰部刺穿。
另外三匹战马没有丝毫停留,从赵宏严身边飞掠而过。
突然赵宏严丢弃手中长剑,双手死死抓住刺中腰间长剑的手,目眦尽裂,须发皆炸。赵宏严使出浑身的力气,十指扣住黑衣人右手的脉门。
黑衣人大吃一惊,左手力劈华山,截向赵宏严双手。
赵宏严双手被震断,无力地垂了下来。
但是黑衣人也大吃一惊,右手脉门赫然黑红一片。
“九尾蜈蚣毒!”黑衣人怒吼一声,右手一剑将赵宏严人头砍落。黑衣人剑交左手,轻轻将右手的手腕割破,黑血涔涔流了出来。直到血色变红,黑衣人这才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将瓶中的药粉撒到伤口处。最后从身上的黑袍割下一条,将手腕包好。
此时另外三名黑衣人已经追出很远。
为首的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废物。”
受伤的黑衣人看看有些泛白的天空,驳马向来的方向奔去。
旁边一名黑衣人,急忙说道:“二哥,四哥走了。”
为首的黑衣人不屑说道:“走就走吧,也不差他一个。”
旁边的那名黑衣人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怎么行。你们先走,我去追他。”
剩下的两名黑衣人继续向前追赶。
田氏和两个儿子已经跑进东山,刚刚转入山口,两名黑衣人便赶了上来。
为首的黑衣人左手一扬,田氏翻身落马。大公子和二公子也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赫连英华看到母亲坠马,哭着就要下马。
赫连宣华一把拉住弟弟。
赫连英华哭喊着:“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赫连宣华泪水早已模糊双眼。他想劝劝弟弟,但不知为何,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敢看母亲,他无法想象母亲的样子。他怕自己心一软,会返身回去。
田氏背后中了一镖,血流如注。
两名黑衣人没有丝毫停留,直奔两名公子。他们知道田氏根本走不了,抓住两位公子要紧。
赫连宣华抱住弟弟,紧紧趴在马背上。他不知道前面是哪里,前方是否有出路。白马绕过一道山梁,赫连宣华发现前面路边有个山洞。
赫连宣华低低的声音对赫连英华说道:“弟弟,你到山洞躲躲,千万不要出声。我把他们引开,回来接你。”
赫连英华睁大眼睛瞅着赫连宣华,怯生生地说道:“哥,我怕,我不要离开你。”
赫连宣化柔声宽慰道:“听话,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赫连宣华将白马停在山洞跟前,将弟弟抱下,然后将玉融递给赫连英华。
赫连英华拉着赫连宣化的衣襟,恳求说道:“哥,你一定要回来啊。”说完,赫连英华已经哭得满脸是泪。
“弟弟,你是赫连擎天的儿子,不能哭。好好在这里躲着,哥哥发誓一定回来找你。”
赫连英华哪里止得住眼泪,眼巴巴看着赫连宣华翻身上马,拿着银虹向山里飞奔。赫连英华稍一愣神,急忙转身钻入山洞。
后面的两名黑衣人隐隐约约看到赫连英华下了马,并向一个山洞钻了进去。
为首的黑衣人对着身边的黑衣人说道:“抓住他。”自己则拍马继续追赶。
另外那名黑衣人应了一声,把马勒住。黑衣人瞧了一下四周,翻身从马上跳下,将马拴在洞口一棵树上。他从怀中取出火折,点着了一支火把,悄悄钻进山洞。
当他刚刚踏进山洞,山洞里面传出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好久没有人来这里了,我好寂寞。”
说完,黑衣人感到一股冷风扑面而来。黑衣人右手长剑在空中挽了一个圆圈,身形向后急掠。左手火把撒手掉落洞中,瞬间便熄灭了。
“好剑法。”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黑衣人大吃一惊,他没料到这里居然有人,还不是一个人。由于洞里太黑,他没有看清偷袭他面门的是什么暗器,只是感觉这暗器有点大,而且很沉。
黑衣人稳稳心神,看到没有人从洞里出来,便将长剑横在身前,高声说道:“何方神圣,请赐教。”
这时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我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你能不能进来聊聊,让我们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