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孙可望的六万人马,王得仁的一万三千人,加之又再攻城中受到突袭,大败是必然之事。
王得仁果断的下令撤退,可是却并没挽回多少兵马,明军从凉州一路败退至西宁府,被安西军狂追百余里,溃退至西宁府城,损失了近万人,辎重全部丢弃。
此时安西军在西宁城外,将王得仁围的水泄不通,而看着明军被围,退到雍凉的金军和官员,不禁都精神一振,将孙可望看城了金国的救星。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金国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振奋人心,从西域来的六万人马,无疑给了金国一剂强心针,让不少官员以为还有机会在雍凉站住脚跟。
一时间,孙可望这个在金国并不怎么被重视的安西王,被雍凉的金国官员所拥戴,但孙可望本人却十分清楚,知道心中不能存有幻想,必须趁着金国还没完蛋,赶紧找机会下船,然后重新上岸。
西宁城上,王得仁一脸懊恼的注视着城外的安西军大营,没有料到孙可望居然有这么多兵马,这么多骑兵。
“军门。金贼围了我们几日,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不知是为何啊?”旁边的部将金沅诞,不禁疑惑道。
要说他们虽然被杀败,退入西宁城内,但毕竟还有万人,算得上是金军后方的一枚钉子,孙可望因该急着灭了他们,然后去关中助战才对,为何围而不攻呢?
难道是关中战事,金国取得了优势,还是他想等我们粮尽而降?
王得仁有些不明白,他注视着金营,出声叹道:“我们现在以不变应万变,不管金贼玩什么花样,只需坚守西宁待援即可。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关中的战况如何了。”
正说话间,一名士卒跑上城来,禀报道:“军门,孙可望的使者求见。”
“莫不是说降?”金沅诞疑惑一声,眼珠一转,“军门,他若真是招降,末将以为可以诈降,然后寻机会倒戈,必然能立一番奇功。”
王得仁皱了皱眉头,扭头对士卒道:“带过来见我。”
不多时,一名金将被带上城来,不卑不亢的拱手道:“在下安西都护府镇东将军刘炳然,王军门,幸会。”
据说孙可望的安西都护府设有安西四镇,王得仁没想到孙可望居然派了个大将过来,心中有些惊讶,他微微一愣,反应过来抱拳回礼道:“刘将军冒险前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是劝降,就不必说了。本镇尚有万余人马,还可一战。”
刘炳然却笑了笑,摇头行礼道:“王军门误会了,我奉安西王之命过来,是想让王将军休书一封,为安西王牵线,让安西王有机会能与楚王监国谈一谈,我西域都护府愿意称藩,为大明西屏。”
······
城外金军大营连成一片,白色的帐篷一望无际,明朝知道金国在西域动作不小,却并不知道孙可望居然整出了这么大一份家当。
这时在金军中军大帐内,孙可望叫来心腹刘炳然,将一封信交给他,然后低声吩咐道:“明军占据隆德县后,雍凉门户已然大开,王彦随时会发兵西进,留给孤的时间不多了。现在你立刻前往隆德,见到明军之后,找关系去见王彦,将本王的信和王得仁的信交给王彦。”
刘炳然点了点头,将信收入贴身的衣物中藏好,然后行礼道:“大王放心,臣明白了。”
孙可望微微颔首,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路上小心,得了答复再回来。”
两人正在帐中说话之时,一队骑兵护卫着虞胤,进入安西军的营盘。
虞胤一路冷着脸,直接闯到孙可望的大帐外,孙可望正吩咐着,便听见外面亲卫的阻拦声传进来。“相公,没有大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擅闯王帐。”
孙可望闻声,微微皱眉,挥手示意刘炳然去办,然后对帐外喊道:“让虞相公进来。”
虞胤掀起帐帘冷脸入帐,刘炳然行了一礼,便侧身离开,孙可望则笑着迎接上来,笑着道:“虞相怎么到本王这里来呢?”
“不来,本相被安西王卖了,怕还不知道。”虞胤没好气的说道。
孙可望不禁尬笑道:“相公何出此言啊?”
虞胤见孙可望不承认,愠声道:“那安西王迁徒肃州、凉州的百姓是何意?围着西宁不打又是何意?隆德被明军占据,雍凉门户洞开,情况无比紧急,安西王不发兵夺回,又是何意?怕是准备卖了大金和本相,与明国苟合吧!”
孙可望这种野心勃勃的人,再怎么影藏都会漏出尾巴来。虞胤与他共事时,早就知道他有野心。只是虞胤看中他的能力,加上经营西域是个苦差事,费时费力,别人不愿意去,金国只能用他。
在他兼并刘进忠部时,虞胤也没说话,默许了他的行为,还帮助他向朝廷解释,使得他在河西走廊壮大。
之后,虞胤回到长安,进入中枢,觉得有孙可望在西域,金国朝廷能省下许多麻烦和精力,又常常帮他说话,促使金国朝廷对他放权,让孙可望没有过多的掣肘,能按着自己的想法对西域完成了初步的整合。
现在虞胤真是有些后悔,他早就知道孙可望有野心,却觉得大金能够控制住他,不想酿成大祸。
孙可望听后脸不禁一下冷了下来,虞胤既然已经知道,那他也就不再隐瞒,冷声道:“本王并非欲出卖大金,只是为手下儿郎寻条出路而已。眼下的局势,相公应该明白,大金国大势已去,此时不与明朝和谈,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