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军令一下,五万清军便向南开拔,杀气腾腾的扑向联军。
清军气势高涨,他们打其他人或许还有些问题,但是打朝鲜,却完全没有心理压力。这是历史的原因,从大清立国开始,朝鲜就是他们的受气包,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从未失手,你说有没有底气。
“呜···”
寒风呼啸,便随这低沉的号角声,战场上满是肃杀。
清军从白川出发,走了一天之后,休息一个晚上,便直接与明军对阵。
空旷的原野上,战马打着响鼻,士卒吐出白气,绵延的号角在清军阵中回荡,杀气弥漫。
“咚咚咚”沉闷而有节奏的战鼓声在明军营中响起,明军的准备并不是很充分,但他们只能全力以赴。
朝鲜与明朝的距离相隔太远,虽然有海路联系,但是想要从明朝获取支援,还是比较困难,其难度不小于明朝将军队送进四川。
谢迁和清楚,朝廷短时间内不会有军队过来,所以联军只能挡住清军,否则就会被清军赶下海。
战鼓声中,明军士卒在军官指挥下,纷纷来到营寨边,明军没有出营列阵,而是准备依靠寨墙御敌,一队队名军铳手走到寨墙边,长枪手则暂时站到他们的后面,士卒们紧握武器,严阵以待。
谢迁穿着甲胄和阮美走到营前,观看清军阵列,只见乌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长枪交错,宛如一片片竹林,左边平原上布满了手握长枪的骑兵,右面丘林上则布满穿着战袄的步军,俱是杀气腾腾。
从军队数量上来说,联军人数要多一些,可从整体战斗力而言,清军却明显要强上一筹。两方实力差距并不巨大,所以战场的胜负,很难预测。
谢迁看着清军,他凭着寨而守,清军想要要破他,没有绝对优势的兵力无法做到,这也是他没有顾忌,敢在此地阻敌的原因。
“传令各部都给本督打起精神!”谢迁在寨墙边走过,大声呼道:“鞑子都被我们撵到淮北了,用不了多久,朝廷就能光复神京,而我们则可以直取辽地,鞑子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众将士今日必给鞑子迎头痛击!”
他说着,明营中的士卒,立时呼号着回应,呐喊声伴随战鼓声响,气势壮盛。
“都督,本营末将并不担心,可是侧翼的安危,末将却放心不下!”
软美疾步跟在谢迁身后,有些担心东面的朝鲜军,毕竟他们的表现实在太差。
谢迁听他话语,不禁站住向东面看了一眼,“三万人马,驻在山坡上,居高临下,占据地利,要是还稳不住阵脚,那本督无话可说了。”
考虑到朝鲜军队的战力,谢迁一开始就很照顾他们,将他们安排在了不太重要的侧翼。
那里时山丘起伏,而清军战马众多,所以谢迁判断清军不会重点进攻朝鲜军。
他看着山坡上的朝鲜军营,心里也有些没底,他出了口气,沉声说道:“两营互为犄角,万一出了问题,我们也能派人支援。现在不要考虑这些,准备迎击鞑子。”
清军中军中,代善听着明军营寨的呐喊,微微皱了下眉头。
现在的情况与以前不一样,谢迁的人马在明军中只能算二流部队,可是现在不说二流,就是三流明军面对清军时,也没有什么恐惧之感了。
“阿玛,各阵准备好了!”瓦克达打马来到代善身边,勒住战马说道。
代善闻声,神情肃然,清军对上明军,已经很久没有取得一场大胜。当下他慢慢拔出战刀,顿时一声大喝,“传令左翼蒙古正白旗出击。”
“呜呜···”尖锐的号角冲天而起。
清军三千骑兵,马蹄躁动的拨动地面,战马不停的打着响鼻,随着号角声一起,一员蒙古战将一夹马腹,骑兵便缓缓开始向前运动,他们速度由慢到快,最后提到全速,前面的马头不停的上下起伏。
清军骑兵骤然发动,骑兵铺天盖地的向明军杀去,呐喊声,吼叫声,马蹄奔腾的声响,冲天而起。
此时明军营地反而安静下来,士卒握着手中兵器,目光紧盯着如潮而来的清骑,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唯有插在营垒上的旗帜迎风猎猎。
“敌近五百步!”终于,营中一声大喊,打破了平静。
尘土飞扬,清军骑兵越来越近,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但是明军栅栏上伸出的佛郎机炮却始终没有开火。
这是因为几年的大战下来,明军发现在野战中,实心弹的伤害有限度,不如换成散弹,快速泼出去四轮,造成的伤害远远比实心弹大得多,所以这次明军用的是散弹。
这时清骑接近了一百五十步,已经进入明军佛郎机和火铳攻击的范围。
随着军中战鼓一变,令旗挥下,在军官的嘶吼声中,栅栏上连续腾起一团团的白烟,于此同时,指挥铳手的锁拿和小鼓也随之响起,明军第一排铳手,立时点燃火绳,抬铳射击。
在绵延的炮响和铳声中,整个明军阵线立刻被白烟覆盖,而在白烟中,火光不时闪现,如同夏日雷云一般。
一瞬间,佛郎机的铁砂成片泼出,一排排的铳丸,织成密集的大网,呼啸着向清军骑兵射去。
奔在最前面的数百名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战马不停的向前栽倒,将骑士甩了出去,铳丸呼啸,不断击落清军,而最恐怖的还是成片泼出的铁砂,简直如同一面沙墙一样,使得清骑无处闪躲。
清骑急速冲到一百五十后,往后